他这句话说得别别扭扭,似乎很不情愿带又带着几分欣赏,言语滑稽怪异。白若潼抿着唇笑,这个小娃娃原来是个小傲娇啊。
“不客气。”白若潼拍拍他的小脑袋,“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煮吃的。”
顾炎风的眼一亮,嘴角喜悦的上扬,似是意识到什么,刚弯上的嘴角又撇了下去,嘟囔道:“不客气什么?本皇子又没有与你道谢。”
白若潼笑笑,不置可否。
……
次日正午。
用罢午膳,白若潼出了月熠宫,胧贵妃并未拦着,唤来一宫人与之随行。
身子软软的卧在软轿上,白若潼似是想着了什么,从脑上摘下白玉簪子。
这是在她生辰时顾炎卿送与她的。她将簪子搁在眼前,莹莹日光在为簪子镀上一层金光。那簪头的红梅正妖艳绽放着。这枚簪子顾炎卿曾说价值万两,握在手中冰冰凉凉,触意光滑。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若潼又将它插回了发髻。
“哎哟!”
前头抬轿之人一声高呼,轿身徒然一抖,白若潼瞬时吓得叫出声来:“啊!”
“咚!”
“嘶……”
软轿直直的落在地上,好在并未翻过去,只是落地的瞬间屁股有些疼痛罢了。
“是谁!是谁乱扔石头,要是伤着了贵客,你们承担得起么?”
一旁伺候的宫人捡起地上的卵石,气势汹汹的问话道。白若潼抚着受惊的胸口,从软轿上站起身子。
“一个狗奴才,也敢在本宫跟前放肆?”
慵懒恹恹的男声自身后响起,白若潼回过头去,见是顾沉廉正背着手与她缓缓走来。他半合着狭长凤眼,抿着唇上下打量她两眼,冷哼道:“你怎么会在宫中?”
“我为何不能在宫中?”白若潼反问。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见是顾沉廉到来,纷纷屈膝跪下身子。白若潼怔怔,想到哥哥与自己嘱托的话语,捻着手绢俯身与顾沉廉行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你们都给本宫退下去!”
顾沉廉眸子一凛,与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宫人吓得眼眸一缩,抬头瞧了瞧白若潼,咬着唇犹豫半晌,不知该进该退。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宫请你离开不成?”顾沉廉见她未动,不耐烦催促道。
宫人赶忙站起,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见众人离去,白若潼扁了扁嘴:“太子殿下为何每一次都要来寻若潼的麻烦?”
“寻你麻烦?本宫何时寻你麻烦了?不是你自个撞上来的么?”顾沉廉轻呵一声,作势靠近她几步。
“你用石子丢我轿夫还不算是找麻烦么?太子殿下,这里可是宫中,若潼再不济也是客人,你这么做,怕是不合礼吧。”
白若潼退后几步,目光随意的瞥向一旁的假山柳树。顾沉廉这张面孔她看着心烦得很。
“白若潼,本宫问你一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
微微沉顿片刻,顾沉廉攥住她的手臂,迫着她与自己直视。
“你想问什么?”白若潼挑眉。
顾沉廉无法无天的小性子,就算在宫中也是改不掉的。她懒得与他纠缠,只想快些离去。
“你以前,有没有欺负过茵菱?”顾沉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