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一冷:“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什么叫做眼线!我岂是这样的人!”
白若潼见她不肯承认,撇过脸去,不再看她。
“祖母,以前孙儿都在军营之中,府中的事情孙儿一概不知,才让妹妹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请祖母能给若潼一个公道,”白楚生在此时开口,“翠儿的话不值得相信,府中的婢子家丁都是贫苦人家出生,若真如翠儿所讲,都要用偷盗来补贴家用,咱们镇西将军府不是直接被偷盗一空?”
老太太点点头,白楚生此话有几分道理:“若潼的婢子家丁确是要不得,但近日府头没有多的婢子可用,正好后日赵忠要在府外添些家奴回来,你去帮着若潼挑选吧。”
老太太道。
白楚生颔首:“是。”
“张氏,翠儿就交给你处理了,要怎么做,不用老身与你说罢。”老太太吩咐道,这言语之中充斥着对她的失望。
张氏咬着唇,又气又恼,狠狠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儿,这才回话道:“是。”
老太太不愿再多说什么,她押了一口茶,罢罢手,让众人全都散去。
张氏心头憋着一口气,回到院头后唤来些许的家丁将那群家奴打残废了丢出府去。翠儿自然也没落了好,她的手筋被活生生挑断,哭嚎连天。
院中血流一地,用了好几桶清水才冲刷干净。
次日。
天色暗沉,沉沉乌云遮挡日头。南渊皇宫围墙顶上,敲响巳时的鼎钟。
御书房内,天子永隋帝放下捷报。
“这次的公务完成得不错,想不到仅仅一月,你竟是不伤一兵一卒解决了云昌县的暴乱。”永隋帝赞扬道,双眼看向跪在案几之前的顾炎卿。
“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臣应做的事。”顾炎卿恭敬道。
容宸皇后掩唇一笑,搁下茶盅,开口道:“圣上,卿儿越发的懂事了。派遣的公务每一次都完成得相当妥当。圣上要好好赏赐才是。”
皇后的声音似清风,又如山涧泉水,悦耳动听。
“皇后觉得,朕应该如何赏赐才妥当?”永隋帝眉梢微挑,轻声问话。
“卿儿的正室病故如今已有三年,卿儿二十有五了,该是重选一门亲事,卿儿为国效力,府中也该有一位贤妻持家才是。”容宸皇后道。
顾炎卿眸子黯了黯,却是没有发话。
“是这个理。”永隋帝点点头,“皇后觉得,该是挑选谁家姑娘比较合适?”
顾炎卿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眼中盛着几分讽刺。
“臣妾觉得,镇西将军府的四姑娘倒是合适。镇西将军如今立下战功,凯旋归来时这赏赐定是少不了,若是再添一喜事,与皇家联姻,镇西将军对圣上则会更加感恩戴德。”
永隋帝满意一笑,容宸皇后的这分心正随了他的意。镇西将军府世代忠良,他们家的姑娘自然是配得上皇家。
“卿儿,你意下如何?”永隋帝回头,问话顾炎卿意见。
“婚姻大事,全凭父皇做主。”顾炎卿回。
容宸皇后笑得嫣然,镇西将军府的四姑娘是个病弱之人,瞧着她那病态的娇弱小样,没几个年头可以过的。那小姑娘对太子有几分倾心,往年子入宫请安,眼睛都快丢在太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