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往往男人的心比不上女人的细。就是李亚娟叫他拿冥币,吴福还是不明白她要拿来干什么用。但他也没多问,叫拿就给拿出来了!
其实,今天是小顺子与李亚飞的七七期满,因为夫妻二人都要上班,都不能回去给二人做祭奠,于是,李亚娟就让吴福把家里的冥币给带出来,并准备等天黑之后,到城外选个合适的地方祭奠一下。
当日,吴福开车回来后,把带回的冥币交给李亚娟后,他自己就去医院了,他一是要去看看那位伤者的情况,二要看看伤者的家属是否来了,因为现在他与李亚娟实在承担不起那笔买血的费用。虽然说这事有点开不了口,但用委婉一点的方式把情况透露给他们总没什么不妥吧?
却说李亚娟,在做晚饭的时候就多做了几个菜,每个菜都分出一半,用小碗盛着,当时就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吃过晚饭后,天也就黑了,他在篮子上铺上一条毛巾,就套在臂弯里提着出门了,在路过一家冥品店时,又进去买了一对蜡烛和一刀的土纸,就匆匆地往西蒙河河边走去。
选择在宽阔的河滩上祭奠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一是这里安静,天黑之后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不会受到干扰。二是,在这样的地方烧纸烧冥品,没有造成火灾的隐患。
在点燃蜡烛与香后,李亚娟分别叫了李亚飞与小顺子的名字,招呼他们一起回来吃饭。并嘱咐他们在阴间要放弃仇恨,不要冤冤相报,最好能够相互理解,相互帮助。并嘱咐他们吃饱后安守坟墓,不要到人间来吵闹。
在说过这些话后,她就开始烧土纸了,在土纸烧到一半的时候,她打开了吴福从老家带来的那袋冥品。
那袋冥品,其实原先是一袋真钱,是家里的房子卖了得来的,是支付小顺子家的各种费用后余下来的。在拿出来准备给她父亲治腿的时候,发现这些钱全变成了冥币。虽然对李亚娟来说,当时受到的打击不亚于晴天霹雳,但她仍然把那袋钱留了下来,她想,既然变成了冥币,活人不能用了,死去的人总还能用吧?干嘛就要将它毁了呢?
然而,当她将袋子里的钱取出来,准备往火上放的时候,火光照亮下的钱上的图案让她的心怦然跳动。
下意识使她伸出去的手马上缩回,一双眼睛借着土纸燃烧的光亮将手上的钱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这不是冥币,是钱,是真钱……”
她的嘴里喃喃地说着这几个字。
“是真钱,是真钱……”
心的悸动让她急急地把袋子里的钱全部倒出来,一张张地看了又看。
“是真钱!”
忍不住,她大声地欢呼了起来。
她欣喜若狂,也不顾那些土纸是否已经燃尽,提着那袋钱,就飞一般地往家里跑去。
一进家门,她便看见吴福无精打采地坐在桌边,屋子里烟雾缭绕的,说明他一直坐在那里抽烟,而且已经坐了很久,抽了很多烟了!
当然,李亚娟是最了解吴福的,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说明他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很烦心的事了!
“怎么了?吴福。”李亚娟一进门就这样问她。
“我去医院的时候,那伤者的家属还是没来医院。”
李亚娟明白了。伤者家属还没来医院,就等于伤者的医疗费仍然无法解决。而吴福,发愁的也肯定就是这件事。
“吴福你来,我们到房间里说话。”
既然是为钱的事,李亚娟现在在心理上就不那么紧张了!
她先进了房间,吴福随后就到。她掀开被子,将袋子里的钱全部倒在了床上。
吴福的眼睛不禁一下睁大了,惊疑地问:“亚娟,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亚娟道:“吴福,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准备用剩下的钱,把我爸送去治腿,而突然间发现那些钱全部变成了冥币的事吗?”
吴福点点头,“当然记得。”
“那这些钱又全部变回真钱了!”
“这……”吴福真的是惊呆了,他本想说“怎么可能?”但话到嘴边,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又咽回去了!
“我知道你又在为钱的事犯难。这些你都拿去吧!该怎么用怎么用,我支持你就是了!”
吴福仍呆呆的站在那里。
直到李亚娟将钱又重新装回到袋子里,放进了一个稳妥的地方,然后催促他:“快洗洗睡吧。你明天还要开车呢!”
吴福这才如梦初醒。但他没有听李亚娟的话“洗洗睡”,而是转身出了房门。
吴福这一出门就直奔师父张海那去了,他知道师父明天是下午的班,就又去请求他,让他把自己上午的班也代了,他要去西田。
对于这样的事,张海也是全力支持的。他二话不说就爽快地答应了,把一个吴福乐的屁颠屁颠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都还没亮,吴福就早早地起来了。李亚娟则比他更早起来,把早饭做了上去,待他洗漱完毕,就可以吃了动身了。
吴福今天去西田是准备找到那个叫钟太富的人,然后付一点定金给他,让他一起到医院来,这样,什么抽样化验直到卖血,整个过程都可以在医院完成了,既可以不劳烦医院的人去跑路,又可以尽快把血输入伤者的身体。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快步爬山,吴福终于来到了西田乡的保利村。
然而,当他走到钟太富的门口时,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只见,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