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三愿长安>第十四章(上)

何苏叶毕竟是男子,不便同我一道照顾想容,将我送到了想容的寝殿门口便告辞离开了。想到自己今日一大早便随何苏叶一道出宫,把想容独自一人抛下了那样久,她被迫告别慈母,背井离乡,又没有旁的人可以陪伴说话,心中必定孤苦寂寞,我心中就不免添上了几分愧疚,忙匆匆加快了脚步。谁知,方走到想容的屋门口,便见一抹黑影从里头晃了出来。

我蓦地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那不速之客却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好整以暇地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神女殿下回得真早啊……”

他那阴阳怪气的话听得我心底里窝火,奈何技不如人,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何事?”

“不关我的事?唔……这倒的确不关我的事。”祁渊也不恼,淡淡地笑了笑,“只是在下的皇后,不晓得是否与神女殿下有关?”

听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这几日,祁渊同我井水不凡河水,几乎没有同想容碰过面,更别说来找她的麻烦。今日他趁着我不在,独自一人进了想容的寝殿,究竟做了什么?

想到这些,我紧张道:“你趁着我不在,来这里做什么?”

“她是我的皇后,她的贴身丫头不晓得跑去了哪里,我心里担心,便过来关照关照她。”祁渊停了停,声线清扬,玩味地看着我,“做夫君的关心娘子,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

“你……”我觉得他这“关心”二字说得古怪,他不找想容的麻烦便是最大的关照,对她哪里还有什么可以关心之处?传说魔族的男子不但不讲信义,阴诡狡诈,而且个个fēng_liú成性,譬如那东方魔君,就娶了十八位如夫人,儿子也不晓得生了多少个,想容生得这样美貌,祁渊不会一时见色起意,就把想容给……给……

若是此事被初音晓得了,那可怎么得了!

我悲愤地指着祁渊的鼻子:“你不会……不会和想容……”

“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和想容……圆房了吧?”

大抵是我眼底深深的绝望吓到了祁渊,他难得地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将我指着他鼻子的手轻轻拍开:“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年纪不大,想法竟这样糟污……”

我哪里糟污了?糟污的分明是你!我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两声,转念一想,听祁渊的意思,我所担心的事大抵并未发生,一颗悬着的心不放下了大半,小心翼翼地同他确认道:“你们……当真没有圆房?”

祁渊好笑道:“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同她圆房?”

祁渊在感情上的作风竟然如此正派,同我印象中的魔族人相差甚远,这委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现如今的四海八荒不似上古时那样单纯朴素,纵是神族的一众神仙亦是大多道风衰败,难得见到一个在男女关系上三观如此端正的青年,我心中对他的戒备不由少了几分,却仍是忍不住道:“你这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又似乎没有道理……你瞧书里头写的那些恶霸,不晓得强抢了多少姑娘,却大都只是因为起了色心,未必就对她们付出过真心……我听说,东方魔君娶了十八位如夫人,难道他当真个个都爱么?人的一颗心能有多大,怎么可能平分成十八份?”

“东方魔君究竟娶了几位夫人,给过几个人真心,同我有什么干系?”祁渊脸上神色莫名,沉声道,“我的心只有一颗,也只能给一个人。”

“唔……”我点点头,“虽说你的人品不太好,但能被你喜欢上的姑娘,却一定很幸运。”

“是么?”祁渊看着我,眸色深深,“可是她自己,却未必认为这是件幸事。”

我被他幽幽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干笑了两声:“这、这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得进去看看公主殿下,咱们今儿、今儿便就此别过吧……”

我一面说着,一面麻利地钻进屋里关上了房门,直到给门上了两道锁,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今日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同祁渊那厮讨论这样高深的话题做什么?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在心底里头暗自腹诽了一阵,我这才稍稍平了心气,正打算到里屋里头去寻想容,便听见耳畔传来一阵低低的抽噎声。

这声音是……想容的?

这个祁渊,果真不是什么好人,见他必无好事,他方才同我说的那些,只怕亦是背好了词儿来诓我的!

先前对祁渊生出的少得可怜的好感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中愤愤,忙掀了帘子进屋,一眼便瞧见床榻中央端端地摆着一条花纹图案繁复旖旎,如霞光般流光溢彩的流苏长裙。想容挨着这条裙子坐着,脸色苍白得吓人,眼里亦是蓄满了泪。见此情景,我的心一揪,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是结了层冰。

“这裙子……可是方才城主带来的?”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他都说什么了?”

想容木木地摇了两下头,又点点头,忽然便扑进我的怀里,哭道:“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方才城主同我说……说他明日要设宴庆祝新婚,要让我在酒宴上用瑶琴奏曲助兴……我自幼听闻,千城公主的瑶琴是一绝,可想容自小在山野里头长大,又哪里会什么瑶琴……”

这祁渊果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我早该料到,我们毁了他迎娶千城公主的计划,精明如他,又怎么会让我和想容好过?可是他迎娶千城公主,有到底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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