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靳蕾来说,与其不切实际地幻想憧憬男女情意,还不如多看点书,早点修完学分毕业找工作。
那时的郑清扬,瞄向那扎堆热闹非凡的人群里,眸光划过这个姑娘,在那样哄闹的环境下,她竟然还能如此安静淡然。
对于她,在较早前,他是有印象的。
……
深夜,柳家也终于安静地下来了,佣人们早已把柳洋儿房里的一片狼籍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只剩下一张床摆在那里。
柳洋儿暂时跑到了客房休息,而郑清扬称还没有倦意,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喝着红酒望着远处的黑暗。
想起第一次见到靳蕾,那就在他毕业那一个月里的某一天傍晚,下课后,教学楼里早已人影稀少,他走在校道,听到一处角落的电话亭里,有个女生握着听筒哭得很是伤心。
在熟悉她后的日子里他才知道,是她外婆住院了,而且医院在催她交手术费,而她交不出来着急……
听完电话就匆匆地离开,草地上掉落着一本书,他走上前去捡起,那是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闲暇之余,她似乎很喜欢张爱玲的书。
之后,他曾几度在图书馆里看到她。
她在图书馆里看书,极为专注,好像只要书没有看完,纵使天塌下来也无法惊动她。他曾一度走近,而她却无所感知。
几度想把她的书还给她,却又迟迟没有开口,或许他想再见她几次,或许他想留着她那本书可以令自己有借口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
他是喜欢她吗?其实爱情之于他,可有可无,内心里的阴暗早已令他看透人性的丑陋,但是却被她那一股专注与清思狠狠地撞痛了胸口。
为什么还有人能如此专一地做一件事情?心无旁骛的境界。
心动吗?
郑清扬嗤笑一声,心动这种东西稍纵即逝,难于长久留存,生活告诉他红尘男女最不可信的就是心动,他对男女之情亦难于心动。
情感这东西之于他,看得很淡很淡,淡到几乎为零。然而对于这位姑娘,却隐隐有着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或许她给他的感觉就像那潺潺流水,宁静致远。
迎着阳光望向她,少女正值好年华,白皙的脸上,似有桃红晕染,被阳光轻柔怜爱。他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宣传栏处,瞬间鸦雀无声。
而她后知后觉自己已成为了焦点,就那么用她那干净和简单眼神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柔软和暖,开口,竟是轻声细语,“你有一本书,在我那里。”
这是多么暧昧不明的一句话,让人有着浮想联翩,从此之后,人人都说难怪才子郑清扬看着对感情有着洁癖拒绝所有女生,原来心里早已深藏一人,那一刻,多少女生为之心碎一片。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对她有着些微的好感,却不曾想尼足深陷。
某一天,他竟会对她说:我是你的退路。
可事实——
他有去过医院,医生说外婆早已入土为安。
他才领悟到那天在传媒里,她主动找他已是她的绝路。他曾许诺给她的退路,竟是把她推到了悬崖边,只能纵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