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睁开不眼睛,好一会儿,耳边响起“唏唏嘘嘘”的小声议论,米可小心翼翼地慢慢重新张开双眸,她站在立着雕像的大门前,侧过身,映入眸底的的确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熟悉世界,得到消息的导师正从学校里跑出来,赶到她面前着急地询问这几个月的行踪。
她回家了,回到了未来……
揉了揉前额,努力回忆在古巴比伦渡过的最后一刻,那道光芒她见过,是“恋人”的光芒,因为她冒出了逃避的想法,塔罗牌再次成全了她的愿望,糟糕的是,这玩意儿并没有随着她一起出现,多半是留在了爱西丝女王手里。
“米可,我通知了你的父亲,他马上就会来接你。”
父亲?
挣脱导师的手,米可的惊慌地转身逃走,她不想看到那个害死母亲的冷血男人,也讨厌听见他可笑的辩解,她很清楚,他之所以忍受自己这个叛逆的女儿是因为她身上拥有还没有榨取的利用价值。
小跑了一段路,渐渐放慢了脚步,逃走又怎样?离开父亲的手掌又怎样?她能够去哪里?在这个不存在乌纳斯队长的世界,身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眼睛有些酸涩,那段令她无比在意的缺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瞒着她,这令她反而越发的在意,她虽然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翻涌的恐惧,那种莫名的不安使她的心动摇了,对乌纳斯的爱,还有乌纳斯对自己的爱,可是,离开他身边的痛苦她不是最清楚的吗?为什么那时会产生那样愚蠢的念头?
拭去泛动的泪光,在这里哭泣也无济于事,琎君曾说过,卡牌是在堂姐的朋友那里拿到的,说不定可以在她那里打听到什么办法。
转身回到学校,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脸色铁青的父亲,他大步走上前,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这几个月你去了什么地方鬼混!说什么不用我操心a果还不是要我向校长求情让你免于退学z我回去!”
乖乖坐上车,侧脸望向窗外,路过琎君家的住宅小区,以探望好友父母为由向父亲苦苦哀求,总算征得同意,在秘书的陪同下她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琎君的母亲,她客气地请米可进屋,端来点心和饮料招待她。
奇怪地端详安静喝茶的琎君母亲,沉默良久的米可终于开口:“阿姨,你不问我琎君的下落吗?”
淡定笑了一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那孩子失踪也不是一两次了,自从前两年在她堂姐那儿结识上一个女孩,就隔三岔五地玩失踪,不过,最后都会平安回来。”
细细回想,琎君在开学初期确实没有来学校报道,且三五天地旷课不来上学,由于商氏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大家族,琎君的父亲总有些办法保住了她的学籍。
“我来就是想请问阿姨,您知道琎君那位堂姐的朋友住在哪里吗?”
摇了摇头,拿起茶壶往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我们不太过问琎君的事情,她一向令人很放心,说起来,米可,你应该见过那个女孩儿,琎君一直不愿意去学校上课,是她和诗琳硬给送去的。”
米可努力回忆和琎君见面的第一天,还记得那次她拖着几个大箱子进宿舍,因为东西太多与合用柜子的同学产生争执,她那会儿正在看书,为了求个清静把自己的置物柜让给了她使用,从此,她就被缠上了,成为琎君所谓的好友闺蜜。
“我没有她的住址,如果你急着找她可以去问问诗琳,”琎君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在纸条上写下另一个城市的地址,“不过,她也不是经常在家,听说最近又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因为工作保密,你只能耐心等待她回来,到时我会给你电话。”
“谢谢阿姨。”
接过纸条,失望地离开琎君的家,对琎君的堂姐商诗琳和她那位朋友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即使欺骗父亲出钱寻找也是无济于事的吧?如今只能耐心等待吗?
回到家里,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展开双臂扑上前给了父亲一个深吻,应该是他的新情人。厌恶地看了一眼相拥的两人,米可直接上楼回房间。
“米杰!”
厉声喝叫停住了米可的脚步,她站在楼梯边,冷冷俯视不顾管家和女佣的阻拦闯入宅邸的女人,她发狂一般冲到父亲和他的新情人中间,用力分开两人。
“你疯了吗?”
暴躁地甩开她,愤怒令她原本姣好的脸几近扭曲,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搁在脉搏处:“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朱阿姨,父亲应该向你交待些什么?”米可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所有的人都仰起头,年轻的少女露出不合年龄的狡黠,趴着栏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注视着楼下。
朱丽紧咬红唇,盯着米可的双目射出仇恨的火焰,她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小恶魔!装出乖乖女的模样,说什么不在意她做新妈妈,却暗地阻止米杰与自己结婚!直到年华消逝,心爱的人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绝情地抛弃了她,令她付出最美好的时光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你跟了父亲父亲十多年,他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米可的目光移向父亲身旁大概只比自己稍长两三岁的年轻少女,“照照镜子对比一下,你身上能令他做出交待的资本早就被时间磨光了。”
担忧老情人死在家中惹来麻烦,米杰不得不开口训斥女儿:“米可!闭嘴x你的房间去。”
米可一摊手,结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