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出的夜色有它的美,残月当空,星子稀疏。
“公子,结界已经重新布好了。”修域走进屋来,有几分担忧的说道。看公子的安排似乎要借招妖幡的术法将那一缕魂魄送回之前……
“若是我不在的几日阎君来访的话,便将房间里那人的元魄送回去。”白南烨缓缓道来,神情上看不出喜怒。
但身后的黑衣男子满脸的沉重,公子已然做了这番打算,可是因为昨日阎君的来访,但公子的计划早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原是留着这人的元魄,还有他用的。
“将扶桑山那两人安然送回去,至于那颗珠子……拿给顾梵音。”白南烨冷淡的说道,并未转身看向身后人,也未等修域回话,径直离开了屋子,身后的黑衣男子知晓公子心中有所顾及的是何事,但是此事公子谋划许久了,算是成全公子心中一直以来的遗憾。
将这元魄中的一缕引回往事当中,也只有招妖幡这等逆天之物可以做到的。
白南烨是直接去了云青兮的房间,门口与屋内守着的婢女见着进来的人齐齐退下了,白衣身影在铜镜中一晃而过,人移步到了床边,看着闭眼的女子,这容貌与前世确有分别,眼下虽只是一道虚影,但在五日之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他想,对于眼前人……更多的是记着这一份恩情。
盛笙追着招妖幡的踪迹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前,一瞬间幡旗便消失不见,人站在院子前面,看见里面杂草丛生,似乎还透着一股阴气。
但这幡可是认主的……女子在外徘徊,脸上思虑着什么。
以她的幻术竟然还看不透眼前的障眼法,这处的法阵该是以什么作的阵眼,转念一想,女子眼底浮现几丝笑意,她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这飞入里面的招妖幡本就是最好的阵眼,对于妖来说,招之,对于三界来说,阻之。
大概她这般被迷了眼,是因为里面已经有人预料到她会出现在此地了,果然过了这一千年时间,许多人变了。
盛笙的眼变得冷了起来,就算那人知晓她此番回来是来报仇的,但也不必拒而不见老朋友吧。
正当在外想办法破这个阵法时,荒废的宅院中走出来一人。一身黑衣,身形看来有几分眼熟。
眼前人还未完全走近,女子嘴角的笑意已显……
“修域,许久不见。”出门的男子脚步一顿,这声音……人抬头的一眼,眼底的惊异被对面人全部看在了眼底,但是稍后两人的脸上皆是不同声色,男子抿着唇,嘴角还挂着两分惊讶,原是公子之前问的是这个意思。
那不知今日这人来此,公子是否知晓……
“白公子可有预料到我今日会来此?”女子说话的语气颇为肯定,不像是一句反问的话了。
修域还是闭口不言,在公子未交待他任何事之前,少说话为好。
“你的性子还是这般闷的很,不过……”女子双手抱胸,做出一番细细思考的模样,像是想起了哪般久远的记忆,又是在某件事前颇有顾忌。
“你这可是要去执行你家公子的命令?”显然女子上一句话还未说完,但是话锋一转再次说的便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眼前的黑衣男子只是默然听着女子的问话,不答一语。
两人隔着一道虚幻的门,久久不语,盛笙另有所思,已经消失的招妖幡上带有的凡人生魂的气息,若是引起了这阵法里面的群妖的本性,似乎事情就不好玩了。
白南烨关上身后门的一刻,他计划了千年的事情第一步便开始了……
“今早可是听说那城北王家的二公子昨夜惨死,今日一大早便有人看见一副棺木被抬进王家了。”
“这两个月内王家一连死了两个人,是不是王家摊上什么事了。”
“你是说,有那东西作怪。”
这一句话后,突然间茶馆里安静不少,原本在议论声中仔细听着这几句交谈的人也都后背一凉,若真是那东西作怪,王家算是摊上大事了。
不起眼的角落中坐着一人,斗笠放于一旁,桌上也只摆着一盅茶,喝茶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但男子专注的神色,在这各有异心的客栈中却显出几分特别。
“可不止这一桩怪事,我还听人说清河寺了尘大师的尸骨被盗。”
“此事我也有听闻,原是清河寺起了大火,众僧侣忙着救火,没有人守着大师的遗体,便是……”
“此事不可多言,动了了尘大师的遗骨,恐是有祸事要来了。”
男子放下茶杯,里面的茶水似乎没有半分减少,伸手拿过斗笠戴上,只有一瞬间看清了男子露出来的眉眼,比之女子还要绝艳几分。但冷眸中似乎一晃而过一面旗子,暗金色的旗面,上面还画有未完成的帝钟样式,也就是道家所用的三清铃。
男子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可是有仙门弟子下来除妖了,所以带出了这招妖幡。
师父原是有所预言,这东西虽被仙门使用着,但若是突生意外,则可能给三界带来大变。
客栈内没有一人注意到有一白衣男子起身离开,但男子离开之后,有一人进了屋来,大概一个时辰后又出了客栈。
“公子,属下已经打听到了,昨夜王家大公子的房间失火,偏巧二公子在房内,那王家二公子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
饨来的人一脸谨慎的说道,由此白南烨不免多看了几眼,手边整齐摆放着两枚铜钱,眼角余光里浮现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