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没事,没让请大夫。”
霍长安眉头一皱,“明儿一定要让人去请大夫,知道没有?”
“是。”
无烟几次想说什么,但插不上话,此时见他终于告一段落,走了过来,以二人听到的声音对他道:“你我的事,你源源本本告诉长公主吧。”
霍长安看过去,神色淡然,“我自有分寸。”
无烟看他眸中隐含一丝不耐,再没有作声,随梁婶离去。
梁婶走到一个院子,让她等上一等,她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四名丫头。
原来,这是霍府下人宿处。
梁婶在霍家许多年,她自然不是个普通妇人,对霍长安和无烟的事,她和丈夫老梁不同,虽也怒无烟让霍长安过了段生死不如的日子,但女人家心软,无烟以前对她也十分的亲昵,并无架子,如今,见此光景,难免有几分怜惜,但她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霍长安竟将人也带了回来,自然不敢多言,只无声的叹了口气。
无烟略知她心思,也没有说话,大娘已是免了她难堪,她心存感激,却无法言谢了。脑里都是霍长安方才询问连月的神色。
他们这些日子,过得很好。她爱着他,他也时刻记挂着她,紧张她的身体,就像平凡的夫妻。她想。
“姑.娘,到了。”
梁婶突然说道,又走上前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又回头笑道:“老身先进去给你整理整理屋子,你和大伙聊天解解闷儿。”
无烟回过神来,只见院中坐了几名年轻女子在纳凉,春花秋月,各有姿色,有清秀妍丽的、也有风.流酥骨的,眼见她来,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无烟突然明白,管家眼中笑意,还有梁婶方才的古怪。原来这就是霍长安侍妾所住的地方!
她淡淡看着眼前一切,心头一阵剧痛,她捂住心口,俯下了身子。恍惚中,几名女子走了过来,先后开口,分别说着什么。
无烟没有回应,只隐隐看到一名姬妾充满讥诮的厉害眉眼在自己眼前晃动。
“梁大娘说你是新进府的姑.娘,让我们姐妹和你好好处。可我们姊妹与说话,你却是瞧不起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倒仗着自己有着几分美貌不成?么都要讲个新来后到,连规矩都不懂吗?”
“娉娉,这姑娘身子似乎有些不适,兴许不是故意的。”另一名温眉软目的女子轻声劝说,又走过来,去拉无烟的手。
无烟没想到她会来拉自己,她正心悸难抵、对方手心冰冷,一触之
下,她一个激灵,本能的便甩开她手。
“你……”女子微微蹙眉,有些吃惊。
那唤作娉娉的女子立时便道:“竹歆,你看,你好心好意,人家却不领情。哪能这般凑巧,你没看她方才看我们的眼神,好似我们是什么东西似的。”
“这位姑娘,我劝你一句,莫看你美貌,又是个新进来的,侯爷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竹歆是我们当中气度最好的,先前有个新来的妄想争竹歆的宠,才骂了竹歆一句,侯爷便把她赶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眼前五名女子纷纷打量看着她,有人带着敌意,有人警惕,看得出除去那个眸中透着几分淡然意味的竹歆,都带有一定敌意,尤以眼前这位娉娉为甚。
“方才并非有意,得罪之处,请勿见怪。”无烟向竹歆致歉,又迎上娉娉的视线,“惟恐天下不乱,给最得宠的姐妹树敌,我看霍侯最该赶走的人是你。”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这样诬.蔑我,还挑拨我和竹歆的感情,你敢找侯爷来评评理吗?”
竹歆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而娉娉已是大怒,三两步上前,无烟闪身,快步走出院子,她本想回屋,但这些女子就住在此处,即使不再理她,她们在外说话,她想图个安静只怕也安静不了,只待晚些再回屋歇息。
霍府她是熟悉的,只是,他曾一度散了姬妾,她一时忘了这就是他姬妾住的地方,旧的走了,新的来了。
她走到了一个园子,那是往日她和他最常去的地方。
她蓦然又停住脚步。
月光皎洁,霍长安和连月就在前方亭子当中,两人似起了激烈的争执,霍长安扭身就走,连月哭着追了过去,霍长安很快转身过来,连月投进他怀抱,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背上轻抚。末了,他横腰抱起她,低头和她说着什么,连月方才笑开,搂住他脖子,他抱着她,大步回走。
月色湖光,她视线却是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知道那是他屋子的方向。
她知道,方才他们是为她的事而起争执。
口中腥甜,她突而想道,若她告诉他,她身体出了事,他可会像紧张连月一般紧张她?会焦急的为她延请大夫?
素珍当日从连月手中救了她,没想到,她还是不争气地出事了,积悒成疾。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很清楚,她不会跟他说。
爱不得,恨不得,嫉妒不得,她已经不想活了。
有时,她会想,为何连月抢了属于她的幸福,还会活得好好的?
她有时真的恨不得杀了连月!
不知站了多久,回到西厢的时候,那些女子已是回屋歇了。梁婶急得不行,正站在屋外等她,
她很是歉疚,“您老人家怎么还不回去?”
“老身方才出来听竹主子说,你和娉娉起了些争执,那娉娉为人泼辣,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