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过去,只见榻上的他薄唇修眉、鼻梁挺直,形容仍旧清俊华贵,但双眉紧锁、两颊晕红,眼底却是青白一片,不断闭阖的唇已烧起泡泡,半举着的两手,手背上青筋凸出,显得有些狰狞。

她轻轻坐下,伸手过去握住他手,滚烫的温度立时从他掌心传来。

她低头凑到他唇上,却只听得模糊一片。

她扯了下嘴角,低声问,“明炎初说,你唤了半宿她的名字,还有我的,告诉我你是怎么唤的?阿萝、亲爱的、宝贝儿、李怀素、白眼狼,死狗头……”

睡梦中的他,并无回答她,但不知梦到什么,他苍白的唇微微扬起,双手也在她掌心中安静下来,她仿佛被什么击中。

不是不气恨,心还是突突的疼——她侧身看向明炎初等人,“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明炎初眼中透出丝喜悦,迅速压低声音回道:“果然凑效,谢过李提刑了,主子方才服了药,请这般守着他便好。”

素珍点点头,又见青龙等目光颇复地紧盯着她,她不愿被这样看着,想让他们先出去,转念一想,没有开这个口。

她站起来想替他掖好被子,目光突被他颈侧一物吸引。

盯着那物事瞧了半晌,她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想了许多许多。

心里有个念头,模模糊糊,稍触便惊。

因知他累坏了,想让他好好歇息,她一动不敢动,只怕将他惊醒,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姿势强撑着身子实在酸痛得不行,感觉他手上不似适才烫滚,烧似乎退了下来,她想换个姿势,轻轻放了手。

一刹之间,他猛地坐起身,睁开眼睛来盒。

四目相对,他明显颇为震动,死死盯着她看了片刻,方才侧头冷冷看向明炎初等人,“是谁的主意?是谁让她来的!”

他一声沉喝,众人立刻跪下,齐声道;“奴才(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

“既然微臣在此碍着陛下的眼,微臣就此告退。”

素珍忍着手脚麻痹的酸痛,起来告辞,反正,他要怎么责罚他手下的人都与她无关,她也犯不着为他们求情。

看她神色比先前囚禁时更平静,明炎初几人都有些惊愕,她却甚至没有和他们打个招呼,更没有和那个人再说声什么,便径自往门外走去。

风从打开的门外吹扑进来,秋夜雨凉,这雨水竟也未曾消歇,殿外禁军悄然无声,在各处檐下尽忠职守,素珍一脚踏出去的时候,尽听得背后浓重的脚步和呼息声,一侧手臂转瞬被人紧紧拽住。

那个人将她拽了回来,他还是没有看她,目光凌厉地盯着地上众人下令,“这笔帐先记着,统统给朕滚出去!”

玄武是最先起来离开的,随后是明炎初和青龙,白虎携女官出门的时候,垂着眸看了二人一眼。

很快,有内侍在外将门轻轻合上。

那咿呀一声响,让素珍惚然觉得有股说不清的悲凉。

“连玉,你到底想怎样!”她朝他喊。

他放了她,在她数步开处,清亮炙热的眸子凝着她,抑着声音道:“你衣服湿了,把衣服换了。”

他说罢扔下她,走到屋中柜前。

素珍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袍子竟还是湿的,方才却一丝不察,此时始感浑身寒冷,好不难受。

她默着声,慢慢走过去,但见他赤着脚,低声咳嗽着翻箱倒柜,她心里模模糊糊的东西突然清亮了一些。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更冷几分,她想,她需要好好想想。

她不能再待在此处,她要回去,想一想!

“你要去哪里!”

才回头走了两步,他追了上来,沉着声音,狠狠将她扳过身来,堵在屋中圆桌前。

他一手握紧她肩膀,一手抓着从柜中找到的单衣外袍,目中震怒异常。

“回我该回的地——”

看着他像极了往日的关切模样,她眼中口里都是涩意,却又强自镇定一字一字说着。

“我让你走!我让你总是逆我的意!”

话口未来完,他轻笑一声,漆黑的眼中透着一股绝望般的酷厉凶狠,他二人之间,许是他先动情,且是不轻,虽为君臣,却终是他较为低下一些,素珍从来便不怎么怕他,知道他不会真个伤了她。

这时,一股颤栗却迅速从冰冷的脚底直窜上来,让她不寒而栗!

他眼底那抹鸷意更甚,整个过程极快,他将她压倒在她背后那张金丝紫檀桌上。

她那套湿漉漉的衣裳一下便被他撕开,他未受伤的手将她狠狠挥蹬的双手硬拧在头顶,双脚一挟,抵住她双脚,另只手冷静地扯下她的腰带,将她两手紧缚起来,他甚至残忍地将她小指上的布纱拔掉。

过程中,素珍破口大骂,到他终于把她横抱起来,扔进他的九龙榻上,她气红了眼睛,厉声喊道:“连玉,除非你把我杀了,若你放我,我必

定杀了你……”

“你杀。”

他漠着声音说,听似根本毫不在乎,然后,他极快地剥掉自己身上单衣,褪了裤子,分开她双腿,才在入口处急磨了几下,便猛力进去,用力撞击起来。

他和她之间,除去头两回是痛,后面她都尝到过些好滋味,他虽每每到得后头便不甚节制,不断需索,但前面总是做得极为细致,让她溃不成军……此刻却干涩疼痛,不啻第一次,素珍此时倒也收了骂声,痛恨自己往日偷懒,不曾跟着哥哥和冷血好好练武,连这受过重伤的病秧子也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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