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不就本相,本相就山便是,哪知,再到提刑府,已空无一人。”
“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掌握的,就似你这个人突然便出现在上京,走进我的眼里。”
“我到处寻你。”他手上力道更大一些,目光逼人,“可是,我那么大的势力,竟也着找不到你。”
“我住在花楼里。这些日子来,我一直住在花楼里。”听着他的话,素珍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轻轻开口,眼眶四周都是酸的。
权非同本狠狠捏住她下颚,闻言,目光一变,竟缓缓放开她,改握住她双肩。
“你为何住在那种地方,倒是滑头,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你。你一个女孩儿家,再胡闹,我也不会想到你竟敢住进那种地方去。”
“那看来你不怎么好se。”素珍笑了笑。
“你不想任何人找到你,为什么?你提刑府的朋友呢?告诉我,为什么?”权非同却无心这玩笑,只是缓缓问她,眼中疼色微现。手上力道也不觉大了。
“你当初告诉我,我不信,后来我终于知道,是连玉杀了我全家,我想报仇,我不想连累他们,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了。”
“可是,我没用,找到了接近连玉的机会,却下不了手。他杀了我全家,可他救过我,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立场,冯家救了晋王遗孤,是逆贼,该死,他明知我是冯家孤女,还救我,如果我杀了他,你和霭妃,还有晋王旧党,一定趁机出来夺位,会打仗。”
“我爹爹说,这天下谁当皇帝都不要紧,但绝不能轻易打仗,一旦战乱,死伤无数,可怜的是百姓,大周会乱,邻国会觊觎……我原想,他救过我,我杀了他,还他一条性命就是,可是这天下人、无数人的安稳,我赔不起!”
“这些,你说我可以告诉你吗?”
“可以吗?”
“权非同,从到上京开始,我每一步都走得太辛苦,怎么做都不对……”
“我不知跟谁说,如今,我竟只能和你说,和一个我常常与之作对的人说,奸相,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活了,可我又还不能死……”
她大声说着,大声哭着,她整个人从他掌中缓缓滑落,如此嘶声裂肺,如此狼狈,浓浓的脂粉顺着泪水刷下,哪还看得到当初半点意气风发少年游的模样?
权非同仿佛被什么击中,很久很久都没动,直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方才如梦初醒,走上前去,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我们成亲吧,李怀素,我是真喜欢你,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多很多。我的立场和你无关,你的仇我替你报,你从此负责开心就好,此间事一了,我便带你离开,就像你父母当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