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英从后院出了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淡淡道:“若她真喜欢权非同,权非同又能对付连玉,我为何要阻止。”

他说罢,走进夜色之中农。

*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匆匆穿梭在宫墙之间,半个时辰功夫后,又从皇城而出。

*

一个时辰后,又一处,有人把熟睡的众人叫醒遏。

追命揉了揉眼睛,声音很是委屈,“小周,你半夜把我们叫醒做什么,我们明天还要当值和埋伏等人呢。”

“我把你们叫起,当然是有急事。”小周白了他一眼。

“我想过了,我们明儿就把这地儿退租,回提刑府住。”她缓缓说。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万分,福伯先开的口,“可如今怀素已然辞官,提刑府是不能再回去了的啊。”

“回去,是为让怀素能找到我们。”小周一字一字道。

“找到我们?”追命铁手异口同声,脸上讶色更重,“可怀素当日把我们忽悠到别的地儿,不是因为有心避开我们吗?她会主动找我们?”

“是,”小周颔首,看着二人道:“我们曾分析过,怀素和我们分手,很可能是出于某个原因可若有一天她要找我们,我们已从约定的地方回来,她要到哪里找我?”

“我还是不懂,她应该知道我们不在提刑府了啊。”追命摇头。

“你意思是她可能会提刑府看看?她会想,我们若也在找她,在提刑府是最好的选择,那是我们双方都知道的地方。”无情微微侧目看向小周。

小周微微一笑,“还是你聪明。”

几人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连夜回到提刑府。

霰雪纷飞,落到众人肩上,冰水沁入肌肤,寒夜如澈。提刑府已不复往日风光,门口上交叉贴着两张大大的黄色封条。

他们走后,官府将这里封了。

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人声,众人离开的时候,福伯将家仆散尽,众人也没有觉得太多遗憾,大约是素珍一路磕磕绊绊,风波不断,也没少被扣俸撤职,但最后总能闯过,于是,众人想,这次也一样,他们早晚会回来。

可如今终于回到这里,前后也不过数月,纵使各怀心思,心中那份感知却无比清晰:从前的时光已一去不返,提刑府的他日即使再有主人,也不会是素珍。

新科状元既已诞生,同样,新的提刑官也会再有,李提刑的时代已然过去。人总是善忘的,既有新好,旧时的人们再怀念,但仅限少数,也总会随时间过去而淡忘,素珍还没能将愿望完成,这段旅途便已然结束。

他们从前倒是恣意飞扬,如今竟也要像老鼠似躲在这里。为了一份情义。

福伯见众人一时默然不语,他老人家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上前把封条撕了。

众人进屋后,街口拐处,悄无声息走出几个黑衣人,为首者,目中杀气如鸷。

*

权府。

权非同自诩能言善辩,词锋犀利,竟也有懊恼的时候,从踏上马车到回府,除了把外袍强行披回她身上,二人没能说上一句话。

她一直坐在角隅垂首不吭一声,他几次想说些什么,竟不知从何开口。直到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行。

“奸相……”突然,她转过身来,低喊了一声。

权非同心中一喜,迎上前去,“怎么?”

“我突然想起,我似乎还没有下榻的地方,你能不能让人替我准备一间客房?”素珍向他道。

权非同登被噎住!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捺着性子笑着说道:“你要客房做什么?你我既要成亲,你宿在我屋中又怎样?”

他虽是浅笑如娑,语气中却已有几分不悦。

话说罢,见她仍是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他顿时没了脾气,心里不由得叹一声,真是作孽。

“相府守卫森严,以我所住院子中心为甚,你住那里,我较为安心。这样罢,你就住我屋里,我睡……书房。这总行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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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知他脾气,也不跟他客气。

进了屋,他却迟迟未走,在桌沿坐下,又吩咐下人沏了壶茶。

素珍只好出声,“奸相,我睡了,你也回去休息罢,今儿累了一天了。”

权非同啜着茶,一副老子就是要跟你培养感情的姿态,慢吞吞道:“我不累,陪你睡着了再走。”

素珍解了大氅,看着屋中两个錾花大暖炉,和一床厚软锦被,有些为难,穿着大身棉冬裙睡会热死。

权非同突然站起,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素珍微微一怔,此时若再说什么,倒是忸怩了,她很快脱去上袄和裙子,摘了鞋袜,躺了进去,心忖这人是真小人也是真君子。

孰知背后权非同听着衣物窸窣声心里在骂自己傻.逼。

不久,他缓缓转身,走到床前,只见她面朝里躺着,也不知睡了没有,他低低唤了声,她没有回应,他又叹了口气,俯身在她额角吻了一下,吹熄了屋中灯火,走了出去。

他进了书房,又着人唤来管家。

“明日赶个早儿,到宫中和护国寺霭太妃处下帖,并通知百官,我三日后成婚,请黄中岳来当主婚人,这老狐狸本来不够格,就权当给他个面子罢,毕竟名义上‘朱儿’是岷州黄府出的来,另外高堂方面我老师在正好,婚服订做已然来不及,要京中最好的成衣,其余东西,你让下面几名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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