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却又有残忍的果断利落。

她早已不想他娶她,可这简洁干净,还是让她心中那道本便鲜血淋漓的伤口,又用力撕扯了一下,她的心绞着痛。痛得她想弯下腰。可她居然也没把这痛苦露脸上,甚至慢慢恢复平静,“婚礼没了就没了罢,我和他已完成了仪式,今生,我就是他妻子,就好似你和顾惜萝一样。”

“还有,他把我带回去那天,我就睡到他床上,夫妻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你便囚着我,便当我是你一个用过的物品那样囚着我,早晚我都是能回去的。”

她看到他瞳仁猛地一下收缩,他一动不动,就那样盯着她,眼中血红,仿佛蓄着一场风暴。

一刹之间,他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气,那清隽如玉的脸庞竟扭曲抽动起来。

就他那狰狞可怖的眼神,素珍毫不怀疑,他会上前,一刀捅进她肚子里,如她曾对他做过的一样。

“你好好想一下。”最终,他嘴唇却只是一开一阖,转身走出去。

“放我走,你若囚我,我便死,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便死。”她却在背后不怕死地挑衅着,缓缓开口。

他猛地转身过来。

“你敢死,我就敢把你提刑府那几个人都杀了,追命、铁手、无情、小周,所有人,统统都杀了,冯素珍,不要再逼我,我要杀他们,就好似捏死几只蚁。”

他眼角眉梢都裹着寒气,每个吞吐,声音都轻极,却轻得让她……害怕。

竟过了半晌,才意识到什么,“追命他们……他们没死?”

“是,除了无情,他们几个如今都在我手里。别逼我杀了他们。”

他头也不回出了屋子,两扇门被甩得砰然作响,几乎当场卸掉下来。

有丝什么在脑里快速闪过,提刑府走水,他阻止她搬走尸体,羹汤……素珍身子缓缓滑下来,似想到什么,却又似仍旧氤氲未明,她坐倒在地,头埋进膝盖里,竟不知是为追命他们的活而喜,还是为这个人的卑鄙而恨!

大喜、大恨,一瞬间,快把她撕扯碎掉。

她疯狂地叫。

屋内那宛如困兽的厉叫让连玉停住脚步。

“主上……”屋外静立恭候,完全不敢打扰的几人看到前面这人脸上的模样,那状况之惨烈,让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他头脸净是伤,破皮流血的抓痕,高高肿起的两颊,凝结在嘴角的鲜血。

明炎初想开口问伤势,却头一遭,嘴唇动了几下,都不敢开口。

连玉的脸沉得暗得似能拧出水来。垂在身侧的两手都圈成拳,他用力捏握着,筋络青白。他回头看了眼宫房,自己先开了口,“走。”

出了院子,他突然出拳,狠狠砸打在拱门墙上。

雪白墙头,一些石料簌簌崩裂,墙身也染上刺目的血红。

众人都吓了一跳,却无人敢劝,直到他出言吩咐,“明炎初,你去宗人府问,近日可有要处死的犯人?把人都带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想做什么,明炎初迟疑着开口,“主上,奴才先替你去一趟太医院——”

“朕说,去内务府,你聋了吗?”他声音轻柔的问。

明炎初浑身一颤,连忙连爬带滚地走了。

剩下三人都不敢再吱声,连平日自问最是风华绝代的玄武也不敢孔雀开屏。

“朱雀留下,你二人退到后面去。”

半晌,还是他冷冷再度开口。

“是。”玄武、青龙二人立即应声,身形晃动之际,已施展轻功退进暗处。

“主上?”眼看男子眼皮微抬,身旁,紫衣青年蹙眉出声。

“她,”

“这些天,她都和权非同在一个屋里?他们……他们睡在一起?”

连玉突然背过身,她看不清他模样,但那声音低哑、冰冷得让人骇怕。

朱雀咽了口唾沫,顿了好一顿,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因是婚嫁避讳,这几天不是,前些天,属下……属下也不清楚。”

“她睡在哪里?客房吗?”

“权非同……权非同的屋子,后来是客房。”朱雀又轻轻咽了口唾沫。

“他们平日可曾有……亲热?朕要真话,要事无巨细。”他几乎是一顿便问,几乎没让她思考的余地。

“成亲那晚,权非同进过她屋子,属下进去的时候,看到……看到她在系……系衣带。今日,他们回去,权非同吻她,她没有避。”

“成亲那晚,权非同在里面多久?”

这次,隔了许久,他才开口。

“约莫半个时辰。”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哪怕他背对着她,她也低着头,浑身轻颤。

这次,连玉终于没有再出声,她就那样看着他背她而立,一袭白袍随风涤荡,他却纹丝不动。

她也不敢再出声,就这样站在他背后,不知过了多久,明炎初领着多名武将,押来十余名男女。

宫灯将黑夜渲染得明亮,玄武和青龙也从暗处缓缓走出来,想看连玉有什么指示。

这几天,宫中调动了一批高手,包括搜罗伪造尸体,以假乱真,里应外合,迷昏各人,火烧提刑府,逼迫冯素珍走出相府,把朱雀接进府邸,朱雀在饮食中下药,将素珍和喜娘的服饰换过来,伪成喜娘酒醉,从屋中施然带出。

后院,一批人接应,十架马车,无数轱辘痕迹,即便事后教人察觉立即追赶,也不知去路。

“主上,人带到。”

见连玉还低头不语,明炎初小声提醒,伙同玄武二人又朝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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