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扬眉便笑,“你敢去,我便敢——”
“请。”她说着甚至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素珍笑谢,迈步便行农。
她屋前几名女官却是大惊,昨日无须其后明炎初的耳提面命,她们也知道,不能让这朱儿和顾妃碰面遏。
可朱儿面上是“公主的客人”,顾妃面前也不能说是皇上所留,动用门外看守的禁军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远,方才出外报禀。
此时,天子尚在上朝期间,这内宫与金銮殿相隔着一段路程,几人心中有事,脚步飞快,才要踏入御花园,却被数人在门口堵住。
“几位姑姑这是要到哪里去?”其中一人淡淡问话。
几人一惊,抬眼看去,却是公主女卫。
*
两人一前一后,并不说话,阿萝走在后面,揣测素珍意思,行走间,突然压低声音对侍婢梅儿道:“你到金銮殿去,等朝会结束,报与皇上,便说李怀素通过公主找我,有意挑衅。”
“是,娘娘。”梅儿警醒地小声应答,正准备退走,却又被阿萝唤住,“等等,且先莫动。我先弄清她到底想干什么,否则通过皇上来解决,反显得是我小气了。”
“可这是治她的好方法,是她主动挑衅在前……”梅儿焦急,阿萝却淡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打三寸,怎么都没用。”
这位主子主意既决,梅儿知道多说无用,便住了口,只步步留心。
很快,到得冰窖,管窖内监恭恭敬敬给阿萝见礼,阿萝望住素珍,“权夫人,不,我还是更习惯唤你李提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还是李提刑罢。”
“怀素已非大周提刑官,娘娘才是,这称呼似乎也不妥帖,”素珍顿了顿,“不过称呼到底只是一句,娘娘随意便好。”
“皇上是个体贴的,我日子过得慵懒,不思进取,李提刑若不说,阿萝倒忘记了自己如今身份,”阿萝悠悠回了句。
见素珍似不以为意,忖她有备而来,也不急进,接着问道:“想喝些什么酒?本宫让奴才取去。”
“此间酒是皇上所赐,李提刑真是心心念念,只是既已嫁作人妻,不管对方真心还是假情,也该恪守妇道,是吗李提刑?”
她说着往当日和连玉稍息的地方走,素珍仿佛听不到心心念念的讽刺,突道:“娘娘且慢。酒,是要自己挑的才好,你我进窖挑上一挑可好?”
阿萝并未拒绝,淡淡说了声“好”。对方眼中的氤氲不明,她都看在眼里,这酒窖怕便是导火索!
这人很可能在酒窖中发作,把酒都砸了,但这无什么不好的,正好让连玉看看!倒省了她主动出手。
“请。”素珍欠身,让阿萝和她身旁的梅儿先进,自己跟在后面。
后面内监、女官和宫女陆续过来,其中为首的内监嘴里还讨好地笑着,“娘娘何必亲自进去,要取什么告诉小的,奴才进去替您拿出来便是。娘娘万金之体,若教万岁爷知道,指不定怎么责奴才们办事不力——”
他话口未完,阿萝唇上也还微微扬起抹弧度,却见前面那权夫人目光微动,上前一步,将顾妃侍女梅儿一拉一推,一掌打到她身上,那梅儿惊叫一声,往后便倒,他被狠狠一撞,连带砸到后面人身上,转瞬之间,所有人如散架的牙牌,全部跌到地上。
而权夫人往门内机关一按,到众人反应站起,那厚达十多尺的石门已砰然落下,将内外隔断!
为首内监连忙去按开关,然而他很快脸色煞白。
这门能在里间反锁!
冰窖如此设计,是为让宫人在内作业时,外人不至于乱入,泄了里间寒气。
众人大惊,梅儿颤着声音问了一句“主子可还无恙”,内监们吓傻了眼,有人连滚带爬便去金銮殿方向跑去,女官则去找不远处的禁军。
“谁也别动!本宫和权夫人只是在窖中聊一场。”
“梅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去报皇!”
窖内,阿萝声音沉沉传来,因是连玉最宠爱的女子,声息之间,威严自在。
一时人人心中惊骇惊疑,却都停住了脚步。
窖内。
素珍看着阿萝,“娘娘好胆魄。”
阿萝负手看着她,目光如霜,但唇角笑意不减少,“被皇上惯出来的。连玉就在这宫中,我有什么可怕的?”
“被连玉惯的?”素珍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笑道:“那是因为你觉得我不会对你怎样。”
“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阿萝眼带怜悯的看着她,笑得恣意,“不,你不会的,我死了,连玉只会恨你,连原来那丝歉疚也荡然无存,杀死对手是最傻的做法。”
“你如今已嫁与我权师哥为妻,即使,我度,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与连玉作对,毕竟连玉如今对你还有几分旧情。”
可便算如此,也是你福分,你何不好好珍惜,权夫人之位不是谁想坐便能坐的,也许,终有一天,你能把这个手握重权的优秀男人打动也未可知?”
“可你却要拿我置气,要引起连玉的注意,这又是何苦?我不想一再提醒你,只是,你当真没有发现,连玉当初为何会喜欢你?因为你和当年的我真的很像,敢做敢说,得罪一切也在所不惜。”
“可惜,时光最是容易改变人,我早非当日模样,连你也是。”阿萝长声一笑,眼中不无讽刺,“我曾对你有敬佩之情,你做了很多别的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不敢做的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