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言尽于此,望母后三思,若她在这后宫中出事,儿子便拿这大周天下来给她陪葬罢。”他说罢,掀唇一笑,从她身边走出。
孝安跌坐在椅上,背后汗湿,半天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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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提刑心中对太后可是不满,这太后娘娘也是,倒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寝殿上,素珍来回踱步,瘦高侍突然开口,替她打抱不平。
素珍低笑,“不满?我对她何止是不满?”
她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瘦高侍唇角正动,连玉携明炎初快步走进,他任务完成,连忙拜别,与守在门外的黝黑使离开。
“连玉,你母后怎么突然找过来?怎样?你们可有闹翻?”素珍迎上去,目中透出几丝忧色,连玉拍拍她手,目光微冷,“朕猜朕没把阿萝接回,那神秘人的手早晚会伸到母后身上。这几天,朕不仅加强此处戒备,也派人暗察母后那边一举一动。朕午间习惯在御书房办公,她此时过来最是防不胜防,朕既不在你身边,把你安置在寝殿难免有被她闯进的机会,偏殿更为隐晦,她遂猜你藏到了那边。”
“她没想到,你就在那边等她。”
素珍笑言,心中却紧紧绷着,不知更多是为这真正杀害父母的女子还是为二人随时反目而忧虑,这时,明炎初察言观色,忙道:“李提刑宽心,皇上是劝服了太后,太后自此怕是不敢轻易动你,且只怕不得不反过来保护你安全,否则,你若出事,皇上把这帐算到她头上,这如何是好。”
素珍点头,没说什么,连玉示意明炎初退下,伸臂把她抱住,二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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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另一处,入夜时分,连欣收到无情嘱城卫带过来的信。
——白天之事,是我酒醉鲁莽,明日我在万盛楼设宴,向你致歉,望你能来。无情。
连欣又是惊喜,同时,慌乱和不安又不时从心底深处冒出,她想起小周走时苍白的眉眼,想起了连玉和素珍跟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