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哥,里头难免无聊,你陪孩子们在外头吧,他们爱热闹,我进去看看。”君卿若转头对临渊说道。
临渊不置可否,只看着她,那眼神里就是不放心的神思。
君卿若笑了笑,“没事的,就这么近呢,我大点儿声喊一句你都能听见。”
临渊没说话,只轻轻打了个响指。
虽说并未有什么景象出现,但君卿若知道,他这个响指是个命令。
影灵肯定会暗中跟在她身旁保护的。
临渊这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去吧。”
君卿若跟着苍咏炎去了大殿,一路无话,这实木将沉发挥到了极致。
没有恭维,没有奉承,没有寒暄和客套。
一声不吭,如若不是苍咏炎走在前头有条不紊的脚步声,他安静得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大殿里,苍涯一身藏青色的药师袍子站在殿里,他身后的上座,是个青丝束冠,眼角略略下垂,看起来相貌颇有几分忧郁气质的白衣男子。
君卿若只视线一落到他的脸上,眸子就轻轻眯了起来。
她走进殿中,手就抬了起来。
一把手枪突兀地出现在她手里,咔哒一声上膛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显得尤为明晰。
枪口直指仲琪。
仲琪忧郁的面色里多了几分无奈,“非欢……”
“叫错名字了。”君卿若声音寒凉。
“唉……”仲琪轻叹了一口,“君卿若,我知道你生气。”
“知道就好。好你个仲琪,仗着寻常里我对你还算客气,就真以为我是泥人?能随意揉捏?”君卿若冷声问道。
苍涯有些紧张,显然清楚这位邪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手中的那武器,苍涯也有所耳闻,那是连天工阁都没法复制的孤品。
苍涯赶紧打圆场,“邪医大人,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君卿若凝他一眼,“他把毒拿去给易水寒用来毒我父亲的时候,好好说过么?”
仲琪的眼眸中,目光不改,并无惧色。
他被称之为尊主,自然是尊级强者,虽是走的炼药医术这条路子,但君卿若的这武器,并不足以让他感到威胁。
仲琪也清楚,她这个举动,只不过是她对父亲中毒一事的表态。
“你我同为医者同为药师。”仲琪声音沉静平稳,“炼药炼毒的确是我们的事,但我问你,你就知道你的毒会被拿去对付谁?岳梁城的事,你忘了?”
君卿若眉心一紧,岳梁城的事情,始终是她心头一根拔不出的刺。
她牙关发紧腮紧绷着,“仲琪你激我是吧?”
“欢丫头,你知道我从来对你就没有任何敌意的。”仲琪的声音平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平稳。
因为她与元老会有交集的时候,也才十七岁的年纪。所以修离惯了叫她丫头,仲琪寻常里都是叫她非欢的,有时候叫她欢丫头。
“但也没什么友善就是了。”君卿若冷哼一声,虽是没有收枪,但手垂在了身侧。
她现在和元老会的新仇旧怨可真是不少,虽说二十多年前她母亲阿九被擒一事,并不是仲琪修离和平博聪他们。
那时候他们还没坐上元老会尊主的位置呢。
但毕竟都是元老会的人,要说她没半点迁怒,也是不可能的。
“叫我进来做什么?总不会真是为了小坐这么简单?”君卿若扫了仲琪一眼,又扫了苍涯一眼,“莫不是想来和我好商好量,让我在炼比里放水,让你们丹鼎堡的炼药师夺魁?”
“我还没卑劣到这个程度。”仲琪摇了摇头,“你父亲中毒的事,虽说不是我亲自出手,但毒是我手所制,多少有我的责任。”
说着,仲琪就拿出了一个丹药**子来,抛给她,“我的赔礼。”
君卿若接住,打开嗅了一下,她眉梢一扬,“七品丹,你这赔礼倒是手笔大。”
盖上了**盖,她问道,“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那炼比的七品方子?”
“是。”仲琪点了点头,“公平起见,横竖我也是不能参加炼比的,所以就试着炼了炼那方子。炸了两次炉子炼出来一枚,成色一般,你将就将就。”
君卿若弯唇笑了笑,“我可没你这么公平。”
要真求公平起见,她是最不该参加这炼比的,摆明着就是过来欺负人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很想看看,你能炼出什么成色。”仲琪说着就朝着自己的徒弟抬了抬下巴,“横竖炼比上也没人能立时炼出这方子的,我徒弟咏炎算是在炼药上惊才绝艳的,目前也没能掌握。”
君卿若收了仲琪给的七品丹,算是收下了赔礼。
横竖她也没打算因为父亲中毒的事情,和仲琪要斗个什么鱼死网破。
冤有头债有主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我炼药你也不是没见过,真的没啥好看的。”君卿若撇了撇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她这话实事求是,毫不惭愧。
见过她炼药的都知道她有多乱来,随手拿随手放,完全随心所欲的方法,却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炼出的丹好看就行了。”仲琪让苍涯叫人进来给她上茶。
茶水奉上了之后,仲琪才问道,“你这次难得这般高调,是打算招兵买马?”
君卿若瞟他一眼,“你想探我口风?”
“你都做到这地步了,还用探?”仲琪反问。
君卿若想着也是,于是淡淡笑了笑,“我父亲中毒一事,我对你虽是有些怨怼,但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