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晓其中奥秘,又赞一回食芳华大厨厨艺精妙;钱莫休同展铭却是一个惊一个更惊。钱莫休惊展颜做出的面条竟不算太差,至少展墨一碗吃的干净。展颜煮面条时,钱莫休亦在一旁瞧了,下面条时水分明未至时候,煮面条刚至水滚烫便抽了柴薪转小火,盛出时钱莫休断定定是有些尚未熟透,有些结成了疙瘩。
钱莫休有心提点展颜,展颜却是一早便道要自个儿亲自来煮,旁人不得多嘴,故而正好作罢。直至最末了,展颜随意放了点盐时钱莫休道:“展小姐,你这本就是清水面条,只放这么些盐谁吃得下?”
展颜听了怒瞪其一眼,还是又自盒里挑了盐洒进锅里,钱莫休刚欲喝止,却见展颜已将一勺盐倒个精光,生生将话堵在嘴里,心里盼展墨好运。
可现下看来,展墨竟能将一碗面条吃个精光,莫不是自个判断竟生了偏差?
展铭则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长这样大,展颜可不是连面条都未曾煮过的?在府里时有吴妈同秀月,在外头玩儿时有他这个二哥烤肉煮汤,虽谈不上味美,到底能吃的下肚,何曾叫展颜动过手的?
唯一次好容易猎了只精贵的山间野味,自个儿累的精疲力尽,便叫展颜剥皮洗净烤了,好嘛,这丫头,直接烤成了煤砟子,差点叫他气出内伤,故而听闻展墨的面乃是展颜煮的,心里头嘲笑不已,然展墨一碗吃下,竟是颇为欢心的模样,这丫头,竟能学会煮面条
他二人心中疑问不已,展颜却是欣喜不已,这样说自个儿煮的面还是不错的,一会子定要去厨房里好生尝尝,幸而厨房锅里还有不少,方才盛面条时竟忘了自个先尝尝,展颜暗自庆幸不已。
至众人皆酒足饭饱,又都同展墨饮了一杯,众人又同饮一杯,展老爷方吩咐丫鬟撤了酒席,小厮们茶奉上泡好的茶,众人又说笑一回。展老爷吩咐教孩子们好生玩,同展父展母先回房休息去,屋里几人仍聊得十分热络,只展墨道有些事处理了马上回来。
屋内几人皆知晓其脾性便不予问津,展墨因出了门去。展墨前脚走了,展铭后脚亦道更衣一溜走了,屋内余钱莫休展颜同肃宁王。肃宁王似很是尽兴,面上因着喝了些酒的缘故有几分红润,带了一分醉意,不知是真是假,眼神似不时打展颜身上略过,又像是无意识四下里大量,叫人分辨不出。
“从前听展墨提起你,还当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成想倒是有些花招啊。”钱莫休席间喝的最多,仍不见一丝醉意。
展颜靠坐在凳上,哼哼两声不答。
“呵呵呵呵呵。”肃宁王忽的笑出声来:“可不是,年年过生辰的不少,这样子的倒未见过,又新鲜看着又舒坦。下回我生辰,定要请展小姐操持操持。”
展颜心内一阵欢喜得意,面上却敛笑忙道:“王爷的生辰多少人操着心呢,哪里轮的到我!”
“方才便说了,既至此,只当我是展墨的知交好友,王爷那一套礼且免了去。”肃宁王以手撑头斜靠在桌上,瞧着展颜道。
哼,你当我想称你王爷似的,展颜悄悄翻个白眼,想着祖父同大哥一番叮嘱,仍道:“那我可不敢。”
肃宁王听闻笑笑,对钱莫休道:“定是展墨交代的,这丫头同展铭一个样,怕极了展墨。”
“谁说我怕大哥了!”
真真说曹操曹操便道,肃宁王方提着展铭,便瞧展铭大踏步走进屋来,目光打屋内扫一周,几步走至桌上抓起一杯茶便咕噜咕噜灌。
“你去做什么了,渴成这样。”钱莫休问。
展铭不答反冲展颜问:“大哥呢,还没回来?”
展颜给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道:“没,想是有甚么要紧事忙吧。”
“忙要紧事?”展铭嗤笑几声:“大哥这会子定是在忙着灌茶更衣罢!”
见展颜依旧满面惑色,展铭嘲笑道:“你那面里头究竟放了多少盐?”
这时展颜方回过意识来,原是展铭是偷食面条去了;钱莫休一副怪道如此之色,肃宁王起初仍有两分糊涂,脑子里一个周转,亦想明了七八分,这时皆笑着瞧展颜。
展颜觉察两侧皆是带着嘲讽意味的眼光,面上微微发烫,嘴上却不饶人冲展铭抬了声调道:“二哥不是去更衣了么,怎么去厨房里头更衣的?”
“先甭管我去哪更衣了,方才尝了口你锅里剩的面条,啧啧啧,那滋味,同吃了一块儿盐巴无甚两样,我倒是想知道,大哥是怎的面不改色吃了一整碗的?”
想到席间展墨眉头尚未皱一回,吃下的竟是这番滋味的寿面,钱莫休同肃宁王亦笑起来,展颜叫他二人笑的更是羞赧,大声道:“同你什么相干,我是给大哥煮的寿面,谁叫你吃了!”
“得了吧,你煮的这面条,便是教我长命百岁我也不吃。”
“哼,你便是求了我煮,我也断不会煮给你!”展颜眼见几人已结成一气笑个不停,转过身低着头哼哼哼望门外走去,嘴里碎碎叨叨嘀咕个不停。
“哎哟!”
低头未瞧路,与刚走至门前的展墨撞个满怀,身子不稳朝后倒过去,展墨忙身手扶住其肩膀。
展颜正身子不稳时,得展墨前头扶住,又感后头有人稳住背方得以平衡好,扭头看了,原来是肃宁王离她近,见她要摔倒及时起身扶住,想着方才几人笑话,又想着明明难吃大哥却不告知,展颜仍是头也不回望外头走去。
展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