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如何意思你我岂有不知?”展颜反问,又道:“薛谣姐品行端正为人良善,怎的却为她粉饰太平?”
“表姐平日待我甚厚,且她亦是苦衷难诉。”
展颜不欲为此纠缠,遂不接话续言,薛谣见此亦不再多语。正巧莱青得了消息去沏了茶端来,同薛瑶行礼问安,又为二人上茶。
薛瑶笑道:“莱青太多礼了。”又端茶饮了道:“真真好茶。”
展颜亦饮一大口,附和道:“好茶好茶。”
莱青便笑道:“姐这会子也能品茶了!”
“你也太瞧人了,纵然我是个莽夫,长这么大茶也没少喝。”说着又大饮一口。
莱青又笑:“是了,若是换了薛姐的茶,姐怕是便难这样豪饮了!”
“怎么,我的茶同薛姐的不是一个样的?”
薛瑶道:“展姐的茶像是南境产的蒲胥茶。”
展颜闻言瞧瞧薛瑶手中茶盏,果见其盏中茶色清透幽绿,缕缕水汽氤氲带出如泥土一般夹了微涩的清香。
虽不甚懂茶,展颜亦晓得:“这,是大哥常饮的碧峰?”
“展姐聪慧。”薛瑶笑道,又转头同一旁莱青道:“适才莱青道展姐不甚晓茶,看来所言不实呢。”
展颜摇摇头摆摆手道:“我说莱青说的可是大实话,沏茶品茶我是当真一窍不通,只是这饮的多了,自然略晓一些。”又问薛瑶:“你又如何晓得这是蒲胥?”
“我在《茶经》里头见过,有一年叔父从南境带了些回来,这茶入口清淡,有些印象。”
莱青道:“姐喜的便是蒲胥清淡。”
“茶如其人,展姐必是心性纯良之人。”
闻言展颜乐呵十分,笑个不停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胡诌一气,什么茶如其人,我喝茶惯是大口来喝,似你杯中之茶,一大口别叫我苦死!只有蒲胥无甚味儿,喝着才痛快!”
莱青忙笑道:“薛姐可莫不信,姐刚回府时有一回渴得厉害,碰巧见着我凉好端去公子屋里的茶,拿了猛灌一口,登时便悉数吐出来了,打那以后再不愿饮一口。”
一时三人皆笑起来,方才展颜同薛瑶尚有些尴尬之态,这会化作烟云一般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