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大师发火了!
殿内的桃香身子一颤,战战巍巍的连忙低头,敛了敛神色,眸子里的幸灾乐祸却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
听到后,苏倾颜却只是冷哼一声,清澈的眸子里暗藏讽刺,在原地站着的脊背挺的更加笔直,想让她跪,痴人说梦!
她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定远侯府的嫡小姐,而且她又不是将定远侯府荣辱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原主。
呵,还想用定远侯府压她?
她在现代时,本就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里,连一个小熊玩具都有着二十几个小孩子争抢,她为了生存,早就养成了臭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的性格。
妙真大师瞥了眼在原地笔直站着的苏倾颜,冷清的脸上出现冰霜,察觉到苏倾颜听到她训斥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心中渐起疑云。
这边,苏倾颜使劲的想着以前语文课本上学的名句,好半天,才憋出几句来:“桃香之事,本就是她咎由自取。”
“她自作孽不可活,与弟子何干?”
苏倾颜望着那身子瑟瑟发抖,装可怜的桃香,声音越说越大。
“妙真大师,你为何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出言让弟子下跪?”
“大胆!”妙真气极,脸一下涨的通红,失了端庄,“哗啦”一声就将手边的青瓷茶碗挥落在地,登时,一团白气在地面翻滚。
苏倾颜见到妙真大师涨红了的脸,眼珠子滴溜溜开始乱转,在想到什么后,红唇一扬,开始睁着眼睛瞎说。
“弟子曾听闻,当今皇帝断案公正无私,明察秋毫,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根据经验,皇帝好像自古都是这样……
“难道,闻名天下的妙真大师处理事情来,”苏倾颜望了眼秀眉紧蹙的妙真大师,一勾唇角,“居然如此草草了事。”
“若是这件事传到皇帝耳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妙真大师自恃身份,认为这只是桩小事,便直接下了定论,不愿意查清真相。”
自恃身份,她这个道姑的身份难不成还能高过皇帝去?
从听出苏倾颜话里暗藏的含义后,妙真大师本来紧皱着的眉头松散开来,脸上恢复平静。
她望着此时掷地有声的苏倾颜,一片落叶仿佛轻轻落到她心湖上,溅起阵阵涟漪。
而缩在蒲团上的桃香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发麻的腿,听着这暖融融的殿内不停响起的声音,桃香难以置信的伸手掏了掏耳朵。
她怎么觉得苏倾颜像是变了个人?
正在几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苏倾颜眼神扫到了缩成一团的桃香,长吐一口浊气。
她曾在梦中见到桃香偷偷和香客多番私会,若今日站在这的是懦弱不堪的原主,就算她知晓桃香早已不正,肯定她连出声质问的勇气的都没有,铁定玩完!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
想到这里,苏倾颜玉手朝着桃香一指,对准现在面色恢复冷清,端庄高贵的妙真大师说到。
“妙真大师,桃香早就触犯了道规,已不是清白之身。”
“她多次与香客私会,有次被弟子撞破后,桃香就想暗算弟子。”
“你胡说!”桃香一下抬起头,刚才还红润的小脸蛋此刻苍白一片,她手脚并用开始爬向妙真大师,边爬边大声反驳。
“我没有!我没有…,妙真大师相信我……”
妙真大师见状不语。
“弟子在与她缠斗时,一时失误,所以才……”说着说着,苏倾颜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逐渐变的喑哑,“若是妙真大师不信,可以检查桃香身上的守宫砂可还在?”
“苏倾颜,你这个丑女人,你居然想栽赃嫁祸!”桃香狠狠的瞪了眼苏倾颜,“明明是你,我昨日在你房里下了合欢散,结果你……”
“够了!”听到“合欢散”三字后,妙真大师微眯眸子打断桃香的话,晦暗深沉的目光定定落在骤然被吓着跌到地面的桃香身上。
“不用检查了,桃香品行不端,心术不正,领一百大板后逐出长春观。”
“苏倾颜,本座会飞鸽传书给定远侯,你今日就去收拾包袱,准备回陵安城吧。”
……
事情了结后,苏倾颜戴上白色面纱,然后一把拎起床上崭新的衣服,偷溜去了后山。
“啊!啊!”整个山顶都能听见正挨板子的桃香那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惨叫,心情不错的苏倾颜哼着小曲在后山来回转悠了大半天。
“啊!”又是桃香的一声惨烈尖叫,苏倾颜身子一个不稳,脚滑,“扑通”一下,跌到了地面。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苏倾颜在察觉到自己貌似又扑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后,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旋即将自己找到的崭新道袍找了出来。
幸好这件灰色的道袍,跟长条一样,有点像现代穿的连衣裙…,中间就只需要一根带子固定,还比较好穿。
边在心里嘀咕的苏倾颜边加快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就将灰色道袍在男人身上穿好了。
好了!大事告成!苏倾颜一拍手,旋即松了口气。
正当苏倾颜想起身时,重锦缓缓睁开了暗眸,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在发现那男人醒后,苏倾颜连忙条件反射的连连后退好几步,察觉到对方打量她的眼神,苏倾颜歪着小脑袋呐呐的吐出一个字。
“嗨?”
这人果真俊美非常,尤其是他那一双眼尾上扬的凤眼,只盯着,就让苏倾颜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就在苏倾颜看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