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东凌孤云点了昏睡穴,这一夜甄茹雪倒是睡得相当安稳。第二天当她醒来时已经不早,转头看看身边已空,她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不过想到孤云哥哥肯定是去上朝了,也就强打精神起了床。
听到动静,环佩立刻过来伺候:“娘娘,您醒了?想吃些什么?”
“没有胃口,”甄茹雪下床坐在了梳妆台前,有些无聊地摆弄着面前的首饰,“要不……本宫等孤云哥哥回来一起吃吧!对了,孤云哥哥快来了吧?”
环佩摇头:“娘娘,奴婢正要告诉您,皇上如今已不在宫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甄茹雪一愣,刷的回头:“你说什么?!孤云哥哥走了?!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本宫一起?!”
环佩倒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面带微笑地安慰:“娘娘您别慌,皇上大概是出宫体察民情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然而甄茹雪却越发心慌意乱,简直已经坐立不安!难道是她昨天晚上用龙胎为借口把孤云哥哥骗了来,打断了他和烟良妃的好事,所以他一气之下背着她偷偷离开了?
“我要去找孤云哥哥!”甄茹雪双眼含泪,站起身就想往外跑,“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要去找他!他不能丢下我不管!孤云哥哥……”
“娘娘!”环佩更加吓得不轻,赶忙上前拉住了她,却又顾虑她腹中的孩子不敢用力,“娘娘您不要这样!皇上没有丢下您不管,他只是去体察民情,过几天就回来了!您若是这样跑出去,龙胎再有个好歹,皇上回来会生气的!”
甄茹雪原本还在用力挣扎,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动作一顿,眼泪也刷的流下:“孤云哥哥……”
环佩叹了口气,扶着她回到梳妆台前重新落座,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娘娘,您真的不用担心,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他怎么会扔下您不管呢?何况这里除了您,还有太后、皇后等等很多人,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甄茹雪稍稍平静了些,却依然觉得有些心慌:原本她在宫中就没有多少朋友,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东凌孤云身上。之前因为她,那几名宫女险些被杖毙,令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她更加倍感孤独,越发将东凌孤云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他不放。
此时东陵孤云一走,她登时觉得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失去了全部的支撑,自然难免心慌意乱,好不难受!
不过听到环佩的话,她也想到东凌孤云绝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总算稍稍平静了些。环佩松了口气,这才手脚麻利地替她梳好妆,又伺候她更衣洗漱:“娘娘,奴婢去给您准备早餐?”
“不想吃。”甄茹雪慢慢摇了摇头,“环佩,扶本宫去床上躺一躺。”
环佩无奈,只得答应一声扶她过去躺下,又派人去闵心柔那边知会一声,说贤妃娘娘身体不适,无法过去请安了。
侍女来到宁凤宫,发现除了太后,皇后及另外几位娘娘也在,忙上前见礼:“奴婢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
闵心柔点头:“起来吧。”
“是,多谢太后,”侍女答应一声起身,接着说道:“启禀太后,贤妃娘娘身体不适,无法过来请安,特派奴婢前来向太后请罪。娘娘说等她身体好一点,会立刻过来请罪。”
闵心柔闻言,眉头显微微皱了起来。她原本也是觉得甄茹雪天真烂漫,个性纯真,所以而对她的印象不错。但自从入宫特别是怀有身孕以来,甄茹雪却表现得太过张扬,仿佛立了天大的功劳一般,时不时就挺着平坦的肚子在宫中逛来逛去,她早已对此有些不满。
再加上后来那几名侍女因为她险些被打死,端木幽凝好心去提醒她,让她向皇上求情,她居然还摆着架子不肯听从,更令她对甄茹雪的印象跌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因为这点事,果然连累东凌孤云的清誉受到了一些影响。闵心柔虽然贵为太后,而且一向明白事理,却到底是个母亲,自然会更加向着自己的儿子,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丝毫伤害。在这一点上,又让她对甄茹雪的不满上升了好几个级别。
而如今,看到她居然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连请安都不来了,神情顿时变得冷淡,只是淡淡地说道:“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侍女见状自然也知道太后不高兴了,但她身为下人不敢多说,立刻行了一礼之后转身退了下去:“多谢太后,奴婢告退。“
墨雅溪察言观色,也看出闵心柔对甄茹雪的印象越来越坏,心中自然暗喜,故意不动神色地说道:“这有了身孕是得多加注意,不过自古以来礼不可废,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她的心思端木幽凝也心知肚明,当下笑了笑说道:“雪贤妃身体娇弱,前几天又听说孕吐有些厉害,想必是真的身体不适,母后,不如请个太医去给她瞧瞧吧,无论如何龙胎为重。”
闵心柔最满意的就是端木幽凝以大局为重的雍容端庄,当下立刻笑得温和:“还是幽凝考虑得周到。来人!宣太医去给贤妃诊脉,万万不可出现丝毫差错。”
侍女答应一声退下,其余几人已经请安完毕,也就各自起身离开。端木幽凝与徐含烟大致顺路,两人就边走边谈,聊得还算十分愉快。谁知刚刚向前走了没多远,徐含烟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上涌,不由立刻冲到路边弯下腰哇哇地呕吐起来,却依然如之前一样只是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