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厂房区玉石交易市场当中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岭南玉石行当的霸主隆得升的,隆得升在这里盖起了比任何公司的房间都好的一栋二层小楼,二楼是住人的,晚上会有一个队的保安过来看着他们的石头。
一楼原本是用来赌石的,但今天石头全部被清理到了二楼,整个一楼除了东西两侧还用来赌石,中间最大的大厅被严禁外人进出,里头安排了一圈一圈的软椅子,做成了小会场。
此刻的小会场里,外头背对着会场站着上百个保镖,最里头坐着一群只有十来个人的大人物。
贺兰王,年纪只有四十多点,保养的很好,皮肤白净,目光灼灼有神,他是唯一一个不是玉器世家的人的与会者。
“人家都叫板半年了,再不参加,我们必然要遭受打击,现如今,东南亚那几家玉器行可是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把我们的市场吞下去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中年人,浓浓的岭南口音,无疑说明这是玉器行岭南霸主隆得升的人。
在场所有人,他最忧色忡忡。
东南亚那边的玉器行要是发起攻击,隆得升是国内第一个被挤压的,他们当然心急。
林家的是个年轻妇人,虽然年轻,可地位却不低,是林家负责收购玉石的负责人,这次到羊城,虽然并不是要收购玉石,但她的眼光最独到,也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自然要代表林家到场了。
靠东坐着的是北方赵家的,金贝玉器行是绝对的国内玉器行当中的霸主,此刻的赵家代表沉默不语,目光时不时地在一旁皱眉不已的贺兰王脸上扫过。贺兰王自然知道请他来的用意,等德隆盛的代表说完,摇头道:“叫板半年也好,一年也罢,很明显这是不可能达到的事情,对方这是在利用他们的民族情绪排斥我们,如果答应去跟他们比拼,那就完全落
到他们的算计里头了,这种事情,除非用专业设备,要不然,我敢肯定,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说完,贺兰王又补充说:“他们提出的是,先由我们接受他们的考验,再由他们接受我们的考验,说是切磋,实际上就是要一场定胜负。那可是全球媒体都关注的事情,第一关我们过不去,第二关他们就不用过,虽然我们有办法让他们参加第二场考验,但就算打成平手,我们的产品在他们的市场上的信誉度自然会下降,这还是最不足道的影响,他们的目的就是建立他们自己的玉器评判标准,从而把我们赶
出他们的市场,最后再跟我们分庭抗衡,这算盘,我们可不能帮他们打。”“是啊,是啊,但是,我们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如果不接受,欧美的珠宝行业必然会对我们发起新一轮进攻,失去了跟钻石珠宝抗衡的本钱,再建立我们的玉器分类标准,那可能又要几十年,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赵家的代表苦笑道,“这就是一个连环计,我们不接受,损失不起。接受,也损失不起,真要强行压下去他们的提议,一两年没没有问题,时间一久,我们照样会损失巨大,这都是我们无法
接受的事情不仅仅是隆得升,玉器的价值被再打压一下,整个玉器行业都会受损,欧美珠宝行业,对我们的生存空间挤压的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只能团结一心才能跟他们抗衡。”
几个人全都沉默了,这是一个阳谋,不能不接受,接受了又必然失败的阳谋。
“我总觉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林家的代表苦恼道,“但是,只要能解决这次对赌,至少我们能够争取到几年的时间,如果没有解决这次的难题,别说几年,我们连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难啊!”
贺兰王索性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十圈,跺脚道:“实在不行,就只有拼一把了,拼着我个人的名声,只要能争取到最后的胜利,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外头的声音,被隔音玻璃隔绝在外面,热气也被隔绝到了外头,但这让贺兰王更加烦躁。
“我出去透口气。”贺兰王往外走去。
出门后,贺兰王有点吃惊,怎么回事,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怎么回事?”贺兰王问旁边跟着的保镖。保镖连忙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说,最后总结说明:“那小子简直奇了怪了,一连开了三块石头,没一块有问题。您也知道,赵老也是行家,可赵老转了一圈也没看出几个,这家伙胆子大,挑出了几十块,
说要是有一个没开出玉石,他那块能卖一百万的梅花玉就三百万卖给赵老,这可奇怪了,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贺兰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摇摇头,笑道:“虽然这些边料,加上那些零散的石头,里头的确有不少藏玉的,但也不至于随便找出十几个就都有藏玉,这人是个菜鸟。”
“是,赵老也说,这是个二五眼,可眼光的确精准的厉害,我都觉着这家伙有点邪门了。”保镖笑道。
贺兰王又摇了摇头:“算了,年轻人,年少轻狂……”
话没说完,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只听有人叫道:“邪门,邪门,又是一个!”
又有人喊道:“什么一个,三个,不,五个,不对,十,十二个,十二个!那是十二个!”
贺兰王神色一正,骇然道:“真开出来了?”
大名鼎鼎的贺兰王,在赌石市场走到哪都会被人簇拥起来,可此刻的贺兰王,没有一个人关注,没有人围过来。
因为所有人都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