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儿从自己的屋子里醒来,他看了一眼自己内裤,恼怒地将其脱掉丢在一旁。虽然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这算得上是常事,但现在他却难以释怀。在三天前,要不是那个王八蛋,现在他还用得着只在梦里想想?对于成三儿这种饿长大的穷小子来说,最恨莫过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令他也纳闷的是,这几天玄姑娘对他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冷漠,无论在任何时候,玄姑娘见着自己依旧挂着标志性的冰霜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从小在青楼摸爬滚打长大的成三儿,很知趣地闭上了嘴,安心扮演好自己小厮的身份。落差在所难免,不过他知道一个自古都颠覆不破的真理——路是一步步走的,饭是一口口吃得。他成三儿才刚满十七岁,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他坚信自己终有一天要让玄姑娘这样的冰霜美人也会对自己喜笑颜开。
说书先生不都这么说的吧,在前面这类的冰霜美人总是不会给你好颜色看,但到最后你赢得她芳心之后,总是会粘着你。这么想着,成三儿不禁开心地笑起来,他今后一定要娶玄姑娘这样的漂亮姑娘为妻子或者是小妾,带到自己的爹妈面前让他们看看自己儿子本事多大!
成三儿麻利地下床,穿上衣服……
“成三儿,下来帮帮我。”窗外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江槐,玄姑娘的侍卫。成三儿习惯叫他江师傅,一来是这样既有辈分之别,二来他也有些小聪明在里面。玄姑娘身边的侍卫,一看就是属于很厉害的人物,自己这么叫着,报不准对方哪天开心就教授自己一点本事。
听见是江师傅的吩咐,成三儿忙不迭地赶紧下楼,看见江师傅之时竟发现对方有些不安和焦急。他没敢问什么事,赶紧跟着对方的脚步走去。成三儿跟着江师傅来到了偏门,一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偏门前。
江师傅打开马车门,然后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这应该就是他要成三儿帮忙的原因。成三儿粗略一扫,铁盒子看上去是属于上了些年代的东西,从铁盒子上面花纹还残留着的泥土来看,应该是刚挖出来。不过令成三儿疑惑的是,这只有约莫一人手臂长的铁盒子,估计也有十几斤左右,但是马车后竟然留下了深深的车轮印子。
“很重?”成三儿小心翼翼地问。
江槐有些惊讶,他不知道成三儿是如何推断出的,之前他还权当成三儿只是个耍小聪明,喜投其所好的小子,自己对于玄姑娘选择成三儿一直持保留意见。不过即使是这样,江槐依旧未露声色,他指了指这个铁盒子,说自己费了很大劲儿才把它弄上马车,现在他要成三儿帮忙一同把这东西弄到自己的作坊里去。
成三儿麻利地上马车,手扣上铁盒子的细缝,开始用力。江槐的手也扣上了铁盒子,咬牙发力。可即使是这样,两人抬着铁盒子踏过门槛之时,过重的铁盒子依旧摔落在地,还险些砸到了江槐的脚。
这个铁盒子比两人想象得还要重很多,不过两人抬终归是比一个人轻松多。两人耗费了些时间,将这怪异的铁盒子弄进了江师傅的作坊。
说是作坊,其实是因为玄姑娘的仆从少,将曾经的一间还很大的屋子变成了江师傅“作坊”。这是成三儿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之前也只是偶然看见江师傅在里面捣鼓些什么东西。这间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各种各样成三儿叫不出名字的透明瓶罐,以及机械装置。在房间的角落里则是些五花八门的兵器,上到刀枪棍棒,下至火,药枪大炮。人类历史上所有能杀人的武器这里都有。
在江师傅的示意下,铁盒子被摆放在了正中央的工作台上,在成三儿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他突然被江师傅叫住,对方说你挑一件东西再走吧。成三儿转过身,瞅着江师傅认真的神情,连忙说谢谢江师傅。
随后,他径直走到了最右边的角落里,捡起一灰扑扑的布制短刀鞘。江槐一笑,说不选把剑?这把折花刀可算不上贵重,而且佩剑多么潇洒?
成三儿老老实实地答道,小的可没那资本潇洒,就算是拿把剑,也只是貂皮穿在狗身上。
“有自知自明是好,但是也不该没有年轻人应有的锐气,你成三儿难不成不想有一天仗剑走天涯?”
“没想过。”
“是“没想过”还是“还没想过””江槐突然厉声问道……空气突然凝固了起来,就连尘埃的浮动都变得异常缓慢,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似乎是受不了这样异常的安静,江槐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就当我在胡说,成三儿你先回去吧。”
成三儿应声从房间内退了出去,离开屋子他便撒腿往自己屋子里跑回去,到了屋子内后,他慌忙将那把折花刀拿出来。虽然刀鞘的确沾满了灰尘,但是刀身依旧明亮,还能映衬出成三儿傻傻地笑。
……
玄清儿走进这间屋子,江槐依旧埋头在清理这个铁盒子,并未行主仆之礼。她站在一边,观察了一会儿后问:“江伯,这是你从那口井里挖出来的东西?”
“是的,这口井没有隔壁那小子说得那么玄乎,只是的确很深,深得让人不想去第二次。这个盒子的材质目前我依然得不出任何的结果,只知道密度很大,或者说里面的东西密度很大。把它弄出来花了我不少功夫,不过现在看起来是值得的……”
长久的无言,两人突然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