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妃嫔只好照着山呼万岁爷。
皇帝莫名其妙,问小布头:“她们今个儿怎么了?”没等小布头回答,自顾自地说:“啊,今日是小祭,所以她们特别尊敬我,想……”
“皇上,您要自称朕。”小布头连忙踮脚贴耳,希望皇帝能更正。
皇帝连忙挺胸道:“朕!”
小布头又道:“皇上,说众爱妃平身。”
皇帝大概看到千娇百媚的姐姐妹妹心情大好,有样学样地说:“众爱妃平身。”
德妃只是在施礼的基础上,再福了福身,然后起来。而其它人在贤妃的带领下,道了声:“谢皇上。”
皇帝搓搓手,使劲嗅了嗅,“好香。”他星眸不安分地在众女子腰间睃巡,大概是想抢她们的香囊。
陆昭仪会心一笑,把自己腰间用黄豆大小的珍珠绣成花朵的香囊解下,徐步送到皇帝跟前:“皇上,这是贱妾亲手绣的香囊,不知皇上可喜欢?”
皇帝接在手中,嗅了嗅,“嗯,香香!喜欢。”他把陆昭仪的香囊系在黄芪的香囊旁,大家这才注意到,为免惹事,都垂眸不语。
但皇帝看陆昭仪的眼神,并没有昨日下午般热切,这让陆昭仪有些不舒服,心道:周朝歌这么厉害吗?昨晚把皇帝轰出来,皇帝还系着她的香囊?
赵妃眼神毒辣,咯咯笑道:“咦,皇上您系的鱼戏荷花香囊实在好看,能不能赏赐给妾身?”
黄芪的香囊却不是皇帝主动要系的,而是小布头给他系上,他也没意见。赵妃开口问要,皇帝也没所谓,解下来递出去:“好啊,没问题。”
赵妃刚想谢恩,就被孙姑姑截住,“皇上,娘娘,请恕婢子多嘴,这是皇后娘娘送皇上的香囊呢。”
赵妃连忙收回双手,作惊恐状:“妾身该死,妾身不知,请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皇帝不明所以地望了一圈,迷惘地问:“皇后在哪里?”
贤妃感觉是时机了,温婉又不失气度地为皇上释疑:“皇上,皇后娘娘在坤和宫里歇息,方才洪姑姑说了,皇后娘娘身子稍有不息,命我等先行回去。”
皇帝指着里面,“皇后在里面啊?可里面住的不是疯婆子吗?她昨晚还打我,打朕呢。”
堂堂一国之后,被皇帝说成是疯婆子,也是够绝。
赵妃暗暗望向贤妃,比了个“你厉害”的眼神,因为皇帝说出来的话,没人敢接啊,只得垂着脑袋,无趣极了。
然而还是有个茫然不知的陆昭仪叹息道:“皇上,皇后大概累极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昨日皇帝把皇后摔了,大家也有耳闻,就算皇帝孩子心性,不是刻意报复,可周朝歌当时的身体状况不佳,肯定吃不消。
皇帝听了却是恼火,俊脸沉下,“她就是个欠揍的,居然敢打朕……”
“嘘。”小布头连忙劝道:“皇上,不敢这样说,若是被宗人府的人听去,可不好了。今日蜀王可是要进宫的。”
大家听到此话,心里又多少有些想法。
皇帝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得意地说:“哼,朕听得了,若是皇后犯了错,也是要罚的,正好宗人府就是可以罚皇后的地方。朕进去告诉她,看她还敢凶不!”
赵妃不免给陆昭仪递了个眼神,小声道:“妹妹好样的,皇上最喜欢你了,若整倒皇后,到时妹妹最有机会。到时别忘了提携本妃呀。”
赵妃的声音够小,可在场哪个不是耳听八方的主,皆或明或暗了望向陆昭仪,当然,德妃还是垂眸不动。
陆昭仪脸色数变,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试问她如何能镇定,不由瞪着赵妃斥道:“嫔妾一片好意,赵妃您又何必兴风作浪。”
赵妃哼笑不语。
此时大家却见大摇大摆进了坤和宫的皇帝,突然步步后退,好像前方有洪水猛兽一般。小布头也战兢兢地跟着退了出来,腰弯得差点贴到地上了;同时,随着皇帝的后退,大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里面传来,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皇帝退出门坎时差点拌倒,还是贤妃眼明手快扶了扶,又连忙松手站好,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快得厉害。
未几,大家看到一双赤金色凤头小马靴踏出门坎,有人目光再往上移,看到暗云纹白色膝裤、火红色银丝绣兔子花比甲、玄色团花蔽膝,龙凤呈祥纹白玉带……
无一不光彩夺目。
“皇后娘娘驾到。”洪姑姑声沉如晨钟,震退了打量的目光,令人觉得此场合十分正式,不比往日。
所有人都难以自制地垂首,屏住了呼吸。
“妻子?你叫皇后啊?”皇帝瞪大眼,点漆的眼珠子充满好奇与不解。
小布头如履薄冰,忙道:“皇上,您的妻子就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他急中生智,希望能用话拿捏皇后,让她不至于太猖狂。
“免礼,平身。”眼前的人根本没行礼,黄芪就笑意盈盈地说了。
由于黄芪的声音愉悦,与平日不同,大家都疑心有鬼,更加不敢造次,免得惹祸上身。
“妾身有罪,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赵妃连忙行礼,却没人跟她一起亡羊补牢。
“何罪之有,请起。”黄芪看也没看赵妃一眼,“今日是十五小祭,”这是她的设定,怎能忘记,“本宫要到猎场打猎,有没有……”怎么称呼她们呢?
没人打断黄芪,她可以想很久,“有没有姐妹要随本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