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般纯净灵动的大眼睛,是常用来描述女子眼睛长得漂亮的句子。黄芪也喜欢,就让了皇帝一回,答应用这个名字。
皇帝高兴极了,笑mī_mī地问:“那我们晚上吃小铃铃,还是明天吃?”
黄芪扬手,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扫过去,旁边护卫的刘子健猛然咳了几声,她才控制住情绪,左手握住了右手。
皇帝有点慌,挪到最右边,警惕地说:“你要吃我!”
黄芪瞥眼望向远处翠绿的林木,冷冷地说:“小布头,回去给皇上说清楚,梅花鹿是本宫的宠物,要养着,不能吃,懂了吗?”
黄芪本不想捉鹿,也不想死马,只是情势所逼,改天寻个机会放鹿归山吧。但她绝对不能打听鹿有没有生小鹿之类“过于慈悲”之事,朝歌的出身使然,打猎该是常事。
小布头连说“遵命”。
皇帝无趣极了,托腮不理会黄芪。
四周除了行进的轱辘声和整齐的跑步声外,几无杂语。
黄芪一行人进了鸿来门,到达西苑时,听到从承天门方向传来热闹且庄重的凑乐声。
因黄芪表现得不明所以,圆圆解释道:“主子,洪姑姑说今日有使者来朝,圆圆估计是迎接使者的乐礼。”
黄芪不过点点头,然后望着跪了一地的西苑饲马大小官员。
典厩令察觉到了黄芪平静得令人发麻的目光,忙道:“小臣参见皇上、皇后,小臣该死。”
黄芪收回目光,对皇帝道:“你应该去接见使者,这里的事儿交给我吧。”
皇帝很抵触,“不要去,太后老人家又没叫朕去。”
黄芪没理会他,对小布头道:“公公,你陪皇上换衣衣裳然后去开泰殿,统领,你亲自护送皇上吧。”
文里的设定,各式重要的宴会都在开泰殿举行。
成书后期时,原女主吕锦和去过开泰殿一次,是很重要的剧情,所以黄芪有印象。
刘子健与小布头听令。小布头慌忙劝皇帝,他很有一套,多劝几句皇帝就会听。黄芪一直瞥向别处,心里认为小布头应该是知道皇帝秘密的人之一,那么小布头有此心性隐忍,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主仆都是演技超凡。
他们走了后,黄芪也下了车驾,“免礼吧。”先让跪着的人起身好好说话。
“谢皇后隆恩。”典厩令带头谢恩起身,整个饲马司二十五人都到在,却是神色凝重,愁云密布。
“马呢?”黄芪问。
“娘娘请。”典厩令前面引道,“娘娘,仵作已经在杂事间侯着了。”
“本宫以为你会畏罪潜逃,”黄芪云淡风轻地说,“没想到你们一个没落下,都在。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吗?”黄芪突然停步,回头环视众人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典厩令冷汗涔涔,忽然跪下道:“娘娘,小臣检查过两匹马,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敢让禁卫带着给皇上与娘娘骑乘,小臣就是向天借胆子也不敢谋害帝、后,请娘娘明鉴。”
说得太好了!黄芪似笑非笑,边转身边说:“饲马司的人都没有胆子,所以你的意思是随行禁卫下的毒?”
她饶有兴味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铁血男儿的脸。
跟着进西苑的二十八名禁卫没有得令退下,所以齐整整在原地站岗等候,黄芪湛湛美眸本美得令人不敢直视,而此刻,禁卫们只觉有刀子在自己脸上刮过,没有流血,却比流血更痛!
“小卒不敢,望娘娘明鉴。”就连禁卫都统都不敢接话,曾元杰却是率先明志,其它禁卫随后异口同声明志。
“哦,那马是本宫自己毒死的。”黄芪咯咯直笑,娇美的笑声却像呼啸北风一样刺骨。
所有人,再次跪下宣誓明志。
不知谁突然来了句“誓死效忠皇后娘娘”,黄芪一听不对劲,让圆圆把人找出来。
圆圆有能耐,只稍几息便从饲马司寻出那人。
“请你出来。”圆圆清甜的声音也藏着刀子般的锐气。
那人惊恐无状,说错话了?“娘娘,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口拙,求娘娘开恩呐。”他边说边磕头。
黄芪稍作打量,此少年不过十八左右,眉清目秀,唇上有胡渣,看着非常精明的样子,便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伏地道:“回娘娘,小的于凯,跟叔叔在饲马司养马有三年了。”
黄芪风清月朗的目光移向典厩令,“你叫于什么?”
典厩令脸色灰败,却没责怪于凯闯祸的意思,也没辩解,只道:“娘娘,小臣于勤,是于凯堂叔,求娘娘开恩。”
黄芪对圆圆道:“赏于凯纹银一百两。”
圆圆应是。
大家不禁惊讶之极,本以为黄芪要找人开刀,谁想还赏赐呢。对普通小官来说,一百两银子已属巨款。
虽然不明所以,但于凯还是慌忙谢恩。
黄芪也不喜欢别人跪着,敲了敲小皮鞭后,道:“虽然人心隔肚皮,但既然尔等都口称无罪,就拿证据说话吧。仵作何在?”
周朝森暗示北狄王世子那处有好戏,其实黄芪也很心急想赶过去,但再急吧,死马的事也要先处理,怕表现得太冷淡会惹人怀疑。
典厩令拿出汗巾擦去额上豆大的汗珠,“回娘娘,此事小人首先禀报了羊公公,羊公公说先封锁消息……”
“他们怎么全部都在?”黄芪打断于勤,又有谁作怪呢?
典厩令忙道:“娘娘,今日迎接北狄使者,所以饲马司属员必须全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