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马上拍掌,“赢了!”然后推开皇帝,急急走到放了菜肴面食的案几旁坐下,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着牛肉吃,吃几块喝口鸡汤。
皇帝呆呆地望着黄芪纤细的背影,喃喃道:“我怎么会输,我不服,不可能……”
外头的宫人,看都不敢看一眼,只道皇帝傻。
阮氏怕皇帝不服气会发疯,连忙安慰道:“皇上,您也来用点,娘娘从小毅力惊人,她扎马能扎一个时辰呢。”
皇帝顺着阮氏的意思,坐到黄芪对面,神态还是有些呆愣。
黄芪真饿,也不管面是不是真的糊了,拿起筷子就拼命往嘴里送。
阮氏急得直叫:“哎哟,宝贝儿,不好吃了,糊了啊,没弹性啦。小冬,”她大步走到门外喊,小灶就在旁边大约一百五米外的一个院子。
小冬已经在路上了,听到阮氏呼喊不由加快脚步。可小冬把新煮的面送进去时,黄芪已经在打饱嗝,确实没仪态。也就阮氏敢劝,“弯弯啊,你要注意坐姿,仪表,你看你的发髻都乱了,若是有妃嫔过来请安可叫人看笑话呢。”
“行了,没完。”黄芪吃饱就想睡,打了个呵欠,想到自己裙子还染着鸡汤,“备水我沐浴。”说完又想起惨死的小中,忙坐直了腰道:“再派人去找洪姑姑,我有事找她。”
阮氏连忙应喏,其它也不敢多说,朝歌从小到大在自己院子也是这个德行,只有到外面去时,才会正经些子。
一刻钟后,兰玲池就备好了热水。
小冬问黄芪要放什么花,黄芪随意道:“忍冬花吧,去去燥。”
黄芪进兰玲池时,皇帝又跟着去,可想而知,最后跟落汤鸡没两样,傻愣愣地出去了。小布头怕他着凉,好说歹说将他劝回了乾元宫。
小春追出去,说皇后晚些会去乾元宫找皇帝玩。
其时已是申末。
黄芪担心有意外,泡澡时都穿着诃子与小裤子。
阮氏一直用热丝帕帮她敷眼,又很罗嗦地嘱咐她以后不要和皇上瞪眼,传出去不好。
她说什么,黄芪都答应。
阮氏但觉没意思,也就闭上了嘴。
须臾后,洪姑姑来了,看上去很疲倦。
黄芪先说一句辛苦了,然后指着一处让她坐下。
洪姑姑不敢坐,谢恩后,抬眼就发现黄芪右手臂有骇人的瘀清,忙问:“娘娘,你的手臂怎么了?”
黄芪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早上去狩猎场生出好多事,晚些再和你说,你先帮我找到小中的遗体,然后通知刘统领,着他帮我通知定国公府,派人送小中遗体回故乡安葬。”
洪姑姑神色有些复杂,“没了。婢臣该死,去晚了。”洪姑姑的腰弯成直角。
“什么?”黄芪拿开捂眼的丝帕,盯着洪姑姑问;“怎么回事你且说来。”
洪姑姑斟酌小会才道:“婢臣听闻小中畏罪自尽后,想到娘娘与她主仆之情,就想把尸首要回来,看娘娘如何安排,谁想到杂役司去要时,说运到雁荡山西边的天坑埋了。婢臣连忙亲自带人去找,那天坑哪里有新坟,略一施计才知小中给他们扔了去喂……”
说到这里,饶是见惯生离死别的洪姑姑,也难以继续。
黄芪倏地站起来,紧握拳头全身发颤,良久才道:“传本宫命令,着神武卫将军马上派人去找,野兽吃肉不吃骨,肯定能找到。”
洪姑姑忙领命去办。
未几,兰玲池有啜泣的声音。
黄芪心烦,恼道:“奶娘,哭就痛快哭,嘤嘤咛咛跟个小屁孩子似的。”
阮氏明白自己不该哭的,连忙抹掉眼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挑她们时还问了我,我说好,我真想打自己,怎么就给你挑了白眼狼呢。差点害死你,好了,没害死你,却是把自己害死。什么自尽,肯定是他们那些恶魔作的孽。”
黄芪蹲下,轻轻抚了抚阮氏的背,“奶娘,别伤心。死者为大,人都没了。不要再说她,让她安息吧。”
“弯弯,你长大了,长大了。”阮氏抱着黄芪,眼泪止不住地流,到最后痛哭失声。
黄芪心里也很难过,她完全不知系统大人竟然有如此残酷的剧情,还是本来那种世界就是很残酷的,只是她不知罢了。
“此事保密吧,别告诉其它人。”待阮氏平伏心情后,黄芪告诫她。
“弯弯放心。”阮氏又很自责,怕黄芪着凉,连忙帮她把衣物褪了,让她再泡一泡,然后起身穿衣。
“不要出去了,奶娘叫小秋和圆圆来,一个唱歌,一个抚琴,给你解解闷。”阮氏看着自己从出生带到现在的美人儿,心里又软又甜。她的宝贝儿好好的就行了。
黄芪都忘了阮氏的人设,不知道她家里情况,可能自己生的孩子出状况了,不然怎么会对奶大的朝歌有亲生骨肉般的热爱。
“我刚才惹皇帝了,怕背后有人挑拔,还是过去看看。”黄芪不敢忘记答应皇帝的事,铜铃要先拿走,明日再以此为由,召见张美人。
到寝室后,阮氏亲自给黄芪梳飞仙髻,“弯弯,皇上跟个孩子似的,你得哄好他。如果真能读书明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黄芪点点头,不想和阮氏说这些,望向铜镜,也很喜欢飞仙髻,觉得很飘逸,“额饰和大边簪都不要了,插支嵌宝银簪和饰几朵小珠花吧。”
繁复的饰品让头部承重量增加,就连心情也会变得繁复,简单点,再往左手套上一只纹饰很特别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