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风风火火地从正门进去,指着地上惊惶地找衣裳的两个果舞姬,“给本宫扔去军营!还有这个,你是哪根葱?敢染指本宫的男人?本宫还没洞房呢?嗯?是谁给你的胆子?”
皇帝的一血极少属于皇后,可是黄芪就跟抽风一样,火遮眼。
“娘娘饶命,娘娘开恩啊。”舞姬也是身不由己,在内侍来捉时,顾不上衣裳,伏地求饶。
那美人初时也和其它女子一样惊慌,但很快平静下来,大概想到自己的靠山,不怕皇后。她缓慢地放开皇帝,也不拉妥自己前襟,稍一福礼就一览无遗。
刚好她是对着皇帝的脸福礼的,皇帝鼻孔突然见红,人就晕厥了。
小布头大呼不好,赶忙扶住皇帝,哭哭又啼啼。
美人眯了眯眼,止不住的厌恶,压下情绪后才答道:“奴家蓉姬,属宗人府,受命前来给皇上启蒙,望娘娘明鉴。”
黄芪耳朵嗡的一声,人却静了下来,冷冷地说:“且回去复命,此事本宫自有安排,不需宗人府插手。”
蓉姬驳道:“娘娘,那怎么行,事关龙嗣,奴家可不敢这样回话。该教会皇上的,奴家都要教,这样才能让宫中和谐,皇上百子千孙,大夏千秋万载。”
“好一张利嘴,不过没人教过你别跟本宫顶嘴吗?”黄芪抽出鞭子扬手就是一鞭,精准地抽在美人嘴巴上。
太快了,蓉姬根本没法躲闪,她嘴巴立刻裂开一道口子,痛得她想喊都不敢,嘴皮稍一蠕动就痛得不行。
一直抱着琵琶发怵的乐师这才蓦然回神,连忙抱着琵琶离开圆敦到下头跪拜。
黄芪拿鞭子指着蓉姬道:“就凭你的态度,无礼之极,敢冒犯本宫,即刻就可取你性命!”
蓉姬还不知道怕,顾不上嘴唇,手忙脚乱地从腰间解下一个令牌给黄芪看,正是宗人府后嗣令的侍寝令牌。
若是皇帝翻中了某个妃嫔的牌子,后嗣令的内侍就把把侍寝令交到该妃嫔处,着其准备侍寝事宜。
蓉姬此举想证明自己师出有名,而皇后则无理取闹。
黄芪拍飞令牌,斥道:“本宫是说你蓉姬冒犯了本宫,并不是质疑你奉命前来之事!”想跟我玩小心眼?你嫩了点!
“你冒犯本宫,这里人尽皆知,你还有何话可说?”黄芪趁势质问。
蓉姬气得发颤,偏偏无法说话。
“你也感到羞愧了是吧?”黄芪退了一步,望向皇帝,心疼地说:“看看皇上好好的人,给你整出病来了,实在罪大恶极!来人,将其押下去交宗人府发落。”
很快,另有两名内侍就进来将蓉姬押走,蓉姬挣扎着,愤恨地盯着黄芪,咒她马上给人整死、病死。
两个舞姬还没押下去。
“娘娘,开恩,求你,婢不想做军伎。”其中一个求饶,另外三个脸如死灰,不敢吱声。
黄芪也无奈,褪了衣裳的两个肯定要罚,继续留在宫中的话,估计会死得很惨,送出去时尚可动动手脚。
都是可怜人。
“押下去。”黄芪表情很冷漠,冷漠到残暴的地步。
圆圆扑嗵下跪,“主子,她们也是身不由己……”
黄芪没理她,抬眸望向门外,外面自然有至少十名内侍侯命,禁卫是不敢进来的。
“怎么?本宫的命令还得三催四请,才有人执行?”
“奴婢得令。”马上有内侍听令,进来押人。
两个舞姬泪流满面,想挣扎救饶,小春却劝道:“别,主子最厌哭闹,你们先下去吧,晚些我再求她。”
两个舞姬只好谢恩领罪。
“把你们的脸皮,从地上捡起来!”黄芪严肃地说,真怕她们就光着出去,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还是有个舞姬忍不住痛呼,“爹娘啊,救女儿,啊——”她哭着哭着竟往墙上撞去。
随着撞击声响起,黄芪的心好像给什么刺了一下,疼痛。
一阵嘈杂声过后,一切恢复平静,只余舞姬断断续续的呼气声,可以听出来,有人当场挽救她的生命。就连小布头也把皇帝托给另外一名公公,自己从荷包里取出药塞到舞姬嘴里。
须臾后,黄芪不带情绪地问道:“还活着吗?”
小布头满头大汗,抢着答道:“娘娘,小的该死,她还有口气,小的马上带她下去,求娘娘开恩,待她病好再发配军营。”
“两个都送到西苑去,别把宫中搅得污烟瘴气。”黄芪想她在里面是活不成的,到西苑还有一线生机。这是她和蓉姬背后主使者的角力,牵连在内的人,几个能幸免。
明知她要到
“谢娘娘恩典。”小布头忙谢恩,然后叫内侍帮忙。
“冤枉啊,申冤,有冤啊,苍天啊……”昏迷中的舞姬凄惨梦呓。
黄芪蓦地转身注视着她,冷沉的目光跳跃着火焰,血色残阳洒在她脸上,宛如黑化的仙子。
“慢!”黄芪右手轻轻一摆,她看到舞姬右手背上有刺青。
大夏主犯脸上刺青,从犯和连坐的分男左女右于手背刺青。
所有人马上挺直腰杆,低垂着头静止不敢动,就连门外的四名禁卫也绷得紧紧的。
“送到坤和宫,请太医,一到坤和,一来乾元。”
黄芪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皇帝。
下面的人连忙分头行事。
小春抹掉眼中的泪,也有条不紊地吩咐乾元宫的宫人做事。
内侍毕竟是阉人,力气不大,皇帝这么高的身量,就是书生骨子吧,也有一百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