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头,夜深露重,皇上少不更事,你作为贴身内传,岂能放任皇上胡闹,速速护送皇上回宫歇息,若然病了谁能担待呀?”
小布头如履薄冰,皇后真会扣帽子,好可怕,“娘娘教训得是,小的马上送皇上回宫。”
黄芪满意地点头。
小布头忙拉了拉皇帝袖摆,小声劝道:“皇上,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不要!”皇帝大声道:“我就要弯弯。”他双手抱得更紧了,就像水蛇一样缠着黄芪纤细的手臂。
这一幕,窃听的眼线回去告诉各子主子时,是绘声绘色。
大家都道周朝歌厉害,以前确是深藏不露,借毒药汤事件,短短两天就把傻子皇帝收拾得贴贴服服;同时,大家又很慌。
若是给周朝歌生下皇嫡长子,那么周家权势势必冲天。
消息很快传到宫外去,整个朝廷都不安。
黄芪无奈地看着皇帝,黑宝石似的眸子满是不耐烦,“皇上,虽然本宫略通武艺,可是你抱住本宫的手臂,实在不合时宜,麻烦你先松手,咱们好好说话。”
“你要赶我走,我不放!”皇帝索性把黄芪整个抱住。
皇帝的动作急且猛,黄芪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不可抗拒地埋到皇帝胸口,耳边飘过幽灵似的声音:打我,我跑,然后你去休息,我晚些会再过来。
黄芪马上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抬手照着皇帝脑门就是一巴掌,接着用力推开皇帝,一个箭步来到书案右边拿起鞭子,扬手就要鞭皇帝,口中骂道:“本宫看你是皮痒!”
皇帝怕鞭子,撒腿就跑。
“有本事站着!”黄芪连忙追赶,“别让本宫捉到你!”
小布头慌忙挺身而出,拦住黄芪,“娘娘息怒,夜深了,娘娘歇息吧,娘娘。”边说边回头看皇帝跑远没有,待看不到皇帝身影时,才松了口气。
黄芪盯着外面,眼神凌厉,大有不会善罢甘休之意。
小布头只好求助阮氏,“姑姑,帮帮忙。”
阮氏当然不想皇后又追着皇帝跑了,成何体统嘛,刚张嘴想说什么,看到黄芪脸色不善,大概听不进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扭头对小布头道:“公公,你先走吧。”
小布头再福了个礼,轻轻地退出去。
黄芪怒火难息,把鞭子扔向小冬,“磨个墨都磨不好,明日跟圆圆好好学学。”
小冬莫名其妙,看看黄芪又看看碧玉砚台里的墨,哪里不好了?“主子,我……”
黄芪斥道:“废话还多,去玉心苑帮忙。”
小冬扁嘴道:“小夏在呢,今晚是我侍候主子休息,我在主子宫殿当值。”
黄芪就是猜到今晚小冬和小秋当值,小秋还好办,小冬练武的人,耳聪目明,不小心听到皇帝的秘密怎么办?
肯定要打发走啊。
“小秋当值就成,而且还有那么多宫人,足够。”
小冬哇的哭了,“主子你又嫌弃我,难道我不是你亲自挑的人吗?我就不去。”小冬撇头望着门外,大门被门侍慢慢合上。
皇城更钟又响。
前庭寂静。
小冬悄悄回头,发现自家主子早就不见人影了,哭丧着脸收拾书案。
黄芪脑袋发胀,想直接倒在榻上睡觉,最后还是坚持去沐浴,果然浴后舒爽,只是头发弄湿了没吹风机吹又很烦。
阮氏亲自给她干发,她心情才好了些。
大概阮氏身上的母性光辉,很容易安抚人躁烦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黄芪迷糊中听到阮氏说:“好弯弯,到大床上去,软榻太窄了,你会摔下来的。”
黄芪摸着了阮氏柔软的手,“娘。”娘就是妈,她和妈妈不亲,听大姨说是妈妈头胎没生到儿子,受了长辈的气,撒到她身上了。后来妈妈又怀了一个,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没了,往后没再怀上。
阮氏紧紧地握着黄芪的手,“傻弯弯,夫人也是极疼你的,就不知怎么后来生分了呢。你也别多想,可能只是夫人身份太高,从小不习惯与人亲近吧。她也是疼你的。”
黄芪迷迷糊糊,宋夫人和不和她亲近有个p关系,亲妈都不亲呢,还说朝歌妈,有什么所谓。朝森小弟弟和她亲近就好。不过宋夫人身份太高?什么梗,人设是什么?
她想着想着,没答案,倒是沉沉睡去。
阮氏着小冬进来,把黄芪抱到床上去,盖了丝被后,把明亮的蓝光夜明珠换成另一个稍暗的墨绿夜明珠。
室内氛围怡人,最适合睡觉。
小冬赖在床畔不愿意走,眼巴巴地瞅着黄芪。
阮氏半拉半推地撵了小冬出去,再带上门,到了外面才斥道:“你呀,除了力气大还有什么优点,还敢跟弯弯顶嘴,若换一个主子,你脸早给打肿了!”
小冬翻眼道:“奶娘,主子的巴掌就打过少爷和皇上,我巴不得主子打我呢。”
“拿鞭子抽烂你的嘴。”阮氏掐住小冬左颊,小冬疼得掉眼泪。
“还皮吗?”
“奶娘,我错了。”
“回去歇着吧,弯弯说不要你当值就不要留在这。”
小冬苦哈哈地离开,回住处时碰到小秋在更衣。
“小**,蓝色不好吗,又换成粉色。”小冬嘲讽地说。
“两个颜色都很好,只是我刚才喝水时不小心弄湿了。在宫中不比别处,咱们做下人的,得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不能给主子招黑不是。”小秋淡然地说。
小冬竟无法反驳,连忙抬首看看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