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樱唇紧咬,拉着叶峰衣袖摇头道:“雪儿不走,义父您不可以死。”叶峰勉力推她道:“义父老了,又中了毒,已经不中用了,你们无谓为我犯险!”萧雪扑在叶峰怀里哭道:“不要不要就不要,待我爹爹前来,定有办法帮您解毒。”她前面听见刘明石言语,当萧元轩真在左近,是以满怀希望,北斗门众人闻言,心中俱是一惊,暗想:“待萧元轩到来,事情保不准会有变数。”
丁豪厉声喝道:“好个无理的女娃儿,还不让开。”说着,作势欲冲。叶峰看着他道:“当日我将门主之位让与你做,今日你怎地却来害我?”丁豪一怔,浓眉微抖,也不答话,只顾冷笑。叶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原来还是怕我抢他门主之位。”
刘明石横身挡在萧雪身前,道:“丁门主息怒,恕在下冒昧,不知怎样才能放过叶老前辈?”丁豪张口欲言,却见孙傲才抢先道:“只要叶堂主肯说出参日剑谱的下落,事情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话音刚落,就听有人高声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参日剑谱在此!”只见一位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来,高高举起,缓步走向前来,萧雪扬起头来看着少年,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道:“翔哥哥!”
林翔的话语仿佛是往水中丢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不但旁人惊奇万分,便连己方几人都觉诧异异常。
孙傲才见是与刘明石等人一起上台的少年,方才刘明石介绍时好似姓林,但自己想穿了脑袋也想不起江湖之上有这么一位少年人物,料是籍籍无名,当下面色一寒,道:“这位小兄弟是姓林吧?须知当着这许多英雄的面,可是不能虚言的啊。”
林翔走到叶峰身前朗声道:“这本是不是参日剑谱,叶老前辈一清二楚,你问问便知。”孙傲才望向叶峰,就见叶峰低声说道:“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啊?”林翔看着叶峰道:“叶老前辈此言差矣,若不是您,这本剑谱怕不早已落入他人之手,如今您中毒势危……”看了看手里的剑谱,抬头续道:“这剑谱虽是师傅留给我的,但比起您的大恩,区区身外之物,又算什么?”
孙傲才适才以参日剑谱要挟众人,原是算准叶峰身上没有剑谱,好借此堵住众人泱泱之口,谁知如今看来参日剑谱真的在这位林姓少年手上,自己话已出口,犹如覆水无法收回。眉头一皱,讪讪地道:“既然你说这本就是参日剑谱,且拿来与我看看。”林翔摇了摇头道:“你先给叶老前辈解毒,然后放我们出庄,我再给你剑谱。”萧雪闻言心道:“翔哥哥这次倒不笨了。”孙傲才道:“如此不可,若放了你们出庄,你们扬长而去,我岂不是人书两空,你当我孙傲才是三岁小儿吗?”石归月在一旁突道:“孙堂主说笑了,此处尽是你北斗门的地盘,我们就算出了庄门,不仍是在你的掌控之下。”林翔闻言一凛,心道:“我想事情仍是欠缺,幸好石兄提醒。”只听孙傲才道:“石少侠当我孙傲才是出尔反尔,言不守信之徒吗?”石归月道:“不敢不敢,在下方才已经眼见。”孙傲才知道他是指钱胜暗算叶峰之事,面上一红,饶是他口巧舌滑,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语。
台下众人见状,已经有人叫道:“少侠不要相信他们。”“北斗门行事奸猾狠辣,言不能信。”“我这里有解毒妙药,你把剑谱给我,我来帮叶峰解毒。”“中原五大门派在此,少侠到这边来,可保你们平安。”声音此起彼伏,杂乱异常。
丁豪一声大喝:“都给我住口了。”他声音滚滚,犹如惊雷,众人只觉耳膜鼓震,脑中微眩,又听他说道:“哪个再敢乱嚼舌根,便如此杆。”说完,身子不移不动,挥手一掌劈出,只听隐有风雷之声响起,台上一根旗杆应声而折。众人心道:“掌断旗杆,原也不难,但他距这旗杆少说也有三丈之远,又兼杆质柔韧,隔此距离能将旗杆一掌劈断,‘霹雳手’果然名不虚传。”丁豪见人声稍默,对林翔挥手道:“剑谱放下,你们走罢。”
林翔拱手道:“丁门主一言既出,自是驷马难追,只是叶老前辈尚身中剧毒,还请行个方便,帮他解毒。”丁豪坐回椅子,不耐道:“钱堂主,把解药给他们。”
钱胜笑嘻嘻地道:“是,门主。”说着,缓步走上前来。石归月忽道:“钱堂主且慢!”钱胜停下脚步,问道:“不知石少侠有何吩咐?”石归月道:“钱堂主一身是毒,就请不要再走过来了,你将解药放在台上,我等自取。”余下几人心道:“多亏石兄心细如发,若被此人过来,恐怕我们连怎么着的道也不知道。”钱胜“嘿嘿”笑道:“石少侠好生谨慎。”石归月道:“已有珠玉在前,石某岂敢大意。”钱胜道:“好罢,在下就将解药放在此处。”说着,将手掏向怀内。
此时只听坐在地上的叶峰缓缓地道:“钱堂主,被你的‘碧虬’咬到,还有解药么?”钱胜笑容一滞,手探在怀内讪讪地道:“这个么……解药总归还是有的。”叶峰轻咳一声道:“他们不知你们的手段,难道我还不知么?丁豪那一掌,业已判了老夫的生死。”众人听他话语,一齐向那折断的旗杆望去,只见丁豪一掌打断的正是代表“天璇堂”的橙色大旗。
林翔暗道:“看那丁豪貌似鲁钝,想不到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又想道:“他能在人才济济的北斗门内脱颖而出坐上门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