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了片刻,林翔只觉面前景色一变,原本杂乱无章的树木全部变成了粗壮高耸的松树,青青的如同利剑一般直插云霄,林中传来阵阵清香,让人闻之精神一振。过了松林,绕过一处山壁,又走了顿饭时分,林翔眼前一亮,面前一道瀑布飞流而下,溅入一处水潭之中,其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有三个农夫装束之人正在那里打水,见了刘明石与展若雨,齐齐笑道:“刘兄弟和展家妹子回来了啊,前面好像看到萧小姐奔进去了呢。”看到叶峰与林翔,又道:“谷中许久没有来客人了,二位快请。”言语中极是谦恭有礼,叶、林二人急忙颌首回应。
刘明石与展若雨和那三人稍稍招呼,带着叶峰与林翔向深处走去,林翔见从水潭处开始已渐有人行的足迹,估摸那水潭乃是百花谷取水之处。四人走不多久,便到了一处山谷腹地之中,但见其中空旷,有良田百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更奇得是四处百花盛开,缤纷靓丽,香气扑鼻,一片春意盎然。有人在田中耕地,有人在林中牧羊,孩童们在道路间嬉戏玩耍,房屋阁楼错落有致,炊烟缭绕,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林翔想不倒谷中竟是如此景象,一时之间张大了嘴巴,惊异不已。叶峰望着他笑道:“我初次来时,也像你这般。”接着长叹一声赞道:“‘百花谷’能有今日景象,萧老弟功不可没。”刘明石与展若雨一路之上不断与人寒暄招呼,林翔见谷中人人面带笑容,热情非常,心下羡慕之极,一时好感大增。
刘明石与展若雨带着二人向房屋密集处走去,刘明石边走边道:“现下这个时刻若彭师兄尚未回来的话,恩师应该在学堂内教书罢,我们先到那里去看看。”叶峰笑道:“萧老弟倒好生勤奋。”展若雨接口道:“谷中日子清闲,本来教书是我彭师兄的事,他若不在,刘师兄便去代劳,这次刘师兄也不在,只好恩师亲自操劳了。”说话间四人已走到一处别院外,但听院内吟读之声阵阵,正是《论语学而》中的几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四人在院外驻足,刘明石道:“叶师伯,且让我先去看看恩师可在里面。”叶峰摇手道:“不用,莫扰了他们上学,我们且等一下。”话音未落,就听院内有人朗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叶兄,你大驾光临,可让兄弟这里蓬荜生辉啊。”
说话声中,一人推开院门,缓步走了出来林翔凝神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百花谷主,只见他一袭淡蓝色长袍,洗得干干净净,以竹簪束起发髻,面如冠玉,颌下无须,双目闪亮,似能看穿人心,神情潇洒,手上拿着一本书卷。
刘明石和展若雨见到来人,忙上前见礼,叶峰大笑道:“老夫又来叨扰了,话说萧老弟真是驻颜有术,怎地见你一次,便觉得你年轻一分啊,功力真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实在是让人自愧不如?”林翔闻言心道:“听闻江湖中高手内功练到深处,不但能长寿不老,更能返老还童,看萧谷主这样,多半就有此功。”萧元轩道:“哪里话来?叶兄怎地甫一见面,便来消遣兄弟。”目光到处,已见到叶峰左手衣袖空空荡荡,惊道:“叶兄怎会如此模样?”转头将手中书卷交与刘明石道:“明石,你进去替为师继续教授。”说完,一把拉住叶峰右臂道:“走,随我到寒舍去说个清楚。”
林翔与展若雨跟着萧元轩到了一处院落之前,只见该院白墙青瓦,素朴大方,与别家院落并无不同。眼见萧元轩拉着叶峰径直走入,便也跟着进入,这院门未锁,院内更是连一个仆人也无,几人在堂上坐定,展若雨自去为众人沏茶。
叶峰望着萧元轩疑窦的目光,苦笑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刚欲叙说,就听萧雪声音传来:“确是说来话长,爹爹,还是让女儿为您讲述吧,义父舟车劳顿,且让他多多歇息一番。”语到人到,只见萧雪挽着一位美貌妇人的手臂从内堂转了出来,那妇人身穿火红色宫装,淡扫蛾眉,薄施脂粉,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暖意,与萧雪倒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少了些许古灵。林翔心道:“这位只怕就是雪儿的母亲‘凤凰仙子’冷香凝了。”二人身后跟着一位紫衣女子,却是黄娇娇。
冷香凝向叶峰作礼,道:“叶兄驾临寒舍,小妹有失远迎。”叶峰起身回道:“妹子过谦了,快请坐。”众人相互见过礼后,萧雪待冷香凝坐定,便将所遇之事娓娓道来,她语速虽快,但描述清晰,挑重去轻,说到恨处不免添油加醋一番,只因事情烦多,直说到夕阳西下,方才说完,拿起桌上一杯茶来一饮而尽,上前伏在萧元轩怀里搂住他腰道:“爹爹,外面有那么多人欺负你的女儿,你可要替女儿出头啊。”萧元轩沉吟半晌,道:“都是你到处惹事生非,幸好还能安然无恙。”萧雪嘟着嘴道:“女儿哪有?”叶峰道:“此番多亏有雪儿与明石、若雨等人相助,不然老夫这条老命不保。”萧元轩道:“还亏她有此功,不然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萧雪娇嗔一声,跑去躲在冷香凝怀里,冷香凝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以后不可再这样了,恁惹爹娘担心。”萧雪轻回一声,只听萧元轩续道:“‘北斗门’要称霸江湖,这事也未免做的太过,只是‘百花谷’已许久不管江湖之事,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