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重月光下见他脸色惨白,心中大是疼惜,恍惚中听的林翔喊道“师傅小心。”神之间,陡觉背后劲风阵阵,知道有人偷袭,当下不及躲闪,拼着两败俱伤,右手向后拍出,只听“啪”“砰”两声,杜云重前冲一步,嘴角隐见血丝,东方英的身形歪在一边,只觉自己右臂酸麻地抬不起来,薛嫣见东方英又伤,娇喝道“找死”长剑一摆,斜斜刺出,杜云重背后大穴被击,着实痛楚,只得咬牙接招,立时场中剑光闪闪,身影闪动,两人大战起来。
酣斗中杜云重突地一招“云淡雾浓”,左掌在薛嫣面前虚晃,右掌“呼”地从肋下穿出,拍向薛嫣左肋,这一招乃是“流云掌法”中的精妙招数,薛嫣但见自己眼前尽是掌影,不禁忙乱,举剑护住头部,却不防肋下空门大露,东方英在一旁看的清楚,叫道“小心左肋。”薛嫣一惊,见掌已至左肋,已不及避,当下拼受一掌,双腿连环踢出。
杜云重眼见得手,心中窃喜,便待吸一口气,全力送出,谁知方一吸气,背后被袭之处一阵巨痛,劲力顿失,打在薛嫣身上那掌软绵无力,就似替人隔靴搔痒一般。这时薛嫣的连环腿“砰砰”两声踢中了杜云重的双腿,杜云重下盘不稳,踉跄后退,薛嫣跟上一步,长剑一式“金针渡劫”,喊声“着”“唰”地一声刺破了杜云重的左肋,在他的肋下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林翔大惊叫道“师傅”
杜云重忍着疼痛接下薛嫣一招,叫道“翔儿走,记住为师的话。”林翔哭道“不,师傅,翔儿不走,翔儿来帮你。”说着,捂着胸口奔来。杜云重因分心和林翔说话,脸上又中了一剑,伤痕虽不深,但流出的血却已染红了半边脸颊,急道“走,怎么又不听为师的话了你走了,我便无甚牵挂,未必就会败给他们。”薛嫣咯咯笑道“姓杜的,旋风五骑与你有血海深仇,今日若你还想逃走,只怕是难于登天了。”剑招一紧,迫的杜云重说不出话来。
东方英在旁边狞笑道“不交出剑谱,二位今日都别想走了,杜兄,让在下来领教令徒的高招。”他见杜云重已落下风,不禁有些得意起来,身影一晃,已拦在了林翔面前。林翔本就不想离开杜云重,见东方英的身法,已知自己决非其敌,但仍不愿丢了杜云重的脸面,当下凝神戒备。
东方英此时右臂被击,右手暂时无法动弹,当下踏上一步,左手抓向林翔头颈,这一爪凌厉异常,迅如闪电,满以为必可手到擒来,谁知林翔手臂横格,反擒他手腕,东方英忙曲肘横撞,心下颇为诧异,林翔见来势刚猛狠辣,不敢硬接,右手轻推上撩,卸下来势,左手却去他胸口“神封穴”,这下连推带撩又反正是克制曲肘横撞的妙招,东方英见自己两招还收拾不了一个后生小子,真是丢脸之至,便愈加恼怒,出手狠,招数精,虽只用一只左手,但十招一过,林翔业已左拙右支,险象环生。
一旁和薛嫣打斗的杜云重分心林翔,见他已落了下风,心中焦急,躲避稍慢,“嗤”的一声又被一剑划破胸前衣衫,差开膛破肚,不由得怒骂道“臭婆娘,老子和你拼了。”双掌一摆,和身扑上,一连三招,状若疯虎,把薛嫣逼的连连后退。谁知杜云重这三招为虚,返身扑向东方英才是实,他脚跟一错,略一地,人在半空一招“密云惊雷”击向东方英头顶,这招乃是“流云掌法”中威力大的一招,东方英正擒住了林翔的右手,便待扭脱他关节时,忽觉头上劲风突至,一股大力压了下来,直吓的魂飞魄散,顾不得伤林翔,忙放了手,一个左滚,避了过去。
杜云重一把抓住林翔道“走”二人向树林方向奔去,杜云重受伤之后奔的不,眼见身后东方英与薛嫣愈追愈紧,当下将林翔用力向前抛出,喝道“勿忘为师之话。”林翔乍被杜云重抛出,在半空中听得他的话语,知道他要独自留下抵挡追兵,心中一酸,眼泪已夺眶而出。杜云重这一抛用的乃是巧劲,林翔身子落地,并无半伤害,就势一个翻滚站起,头看见杜云重站在那边,衣衫被风吹的腊腊作响,须发飞扬,便似一夫当关一般,心想自己若在,不仅不能添翼,徒让师傅分心,不如听从师傅之言,或可避祸。当下高声叫道“师傅保重,翔儿知道了”返身奔进树林,耳听的杜云重怒吼连连,想是已经战了起来,心下是酸楚,满面泪水之中,跑的了。
奔了半晌,渐渐的东方已现鱼肚白,天色亮了起来。林翔来到了青松镇,耳边早已听不到嘶杀声,只觉自己又倦又累,胸口是疼的厉害,方扶在街边一户人家的门上,突地脚下一软,人便瘫倒在地,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此时夏日已过,秋日将至,天气已经颇凉,林翔机泠泠的打了个冷战,登时凉到了心里,跳起来大叫“哪个拿水泼我”只听一个如老鸦般的声音道“是老娘”林翔定睛看去,只见一人斜倚在门上,这人生的一张脸盆似的圆脸,嘴阔眼细,两耳招风,鼻子扁平,若有若无,髻上插了一枝金簪,鬓边戴了朵老大的红花,身穿大红衫子,却是一名三十来岁年纪的胖妇人。
林翔叫道“你为什么拿水泼我”说了这几个字,只觉喉咙咸痒,不由地咳了两声。胖妇人道“谁让你睡在老娘家的门口大清早起来就遇见叫花子,真是晦气老娘用水泼你,已是对你客气。”林翔心道“这种人无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