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相见已是近十年前,老夫人往吕家登门拜访时我正陪于熊姜姬身侧,与老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萧琅混淆了两人见面的时间,万不能让她记起自己就是那个扮鬼吓唬她儿子的人。
熊家妇一愣,急忙笑着应和说“对对对,正是”,虽然她并不确定那时那地她是否当真见过此人。既然萧琅在吕家待过,年纪又与熊姜姬有些差距,熊家妇便猜测她是熊姜姬的某位女弟,萧琅立刻说自己的确是熊姜姬的妹子。
姜骊从前称她为妹,如此算不得说谎。
萧琅紧接着与熊家妇说她这次是偶然路过临淄,代姜骊姨家表亲前来探望姜骊。熊家妇不太高兴让她去见姜骊但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萧琅见她犹豫又赶紧说是自家听闻姜骊新诞了子嗣才有探望恭贺之意,并无其他想法,况且自己在临淄并不会住很久,这次好不容易借县令的面子才进得熊家,恳请熊家妇通融些让她见见阿姊。
熊家妇张了张口又要拒绝,萧琅忽然有些担心地问道,“难不成阿姊她……”
她话未说完熊家妇便赶紧派人领她去见姜骊,再遮掩推辞下去熊家怕是要传出奇奇怪怪的流言。萧琅来路不明,谁知她与正堂那男子是不是一伙的,熊家妇笑说自己不便打扰萧姜二人相聚故不随同去了,萧琅前脚刚离开她后脚便往正堂去与熊家主报信儿。
萧琅在堂中坐了片刻便瞧见姜骊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对方并非身虚体弱亦或是腿脚不便,只是大户人家惯有的傲娇与仪态,她赶紧起身迎上前去唤了声“骊姊”。
姜骊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不敢确定地问道,“可是齐家女弟萧琅?”
没想到姜骊还记得自己!萧琅十分高兴地点头称是。
姜骊亦是无比惊喜,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仔细问道,“当年临淄落难,公主府……我还当你也跟着不在了,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实在令人欢喜!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可是受苦了?瞧瞧,多年未见你竟出落得如此娉婷,许了好人家没有?”
“这个么……”萧琅支吾了一句,转移话题说要看她两个女儿。
姜骊赶紧差人将两位小少主带来,眉眼间尽是宠爱欣慰的神色。说起两个女儿她便滔滔不绝,忽而又想起容宣,她颇为好奇地笑问萧琅,“你与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君子如何了?你若仍与他相好过不了一两年也该成婚生子了……”
“我跟他才不是一路人!”萧琅嫌弃地撇嘴,也忍不住笑了。
姜骊看她这般开心的模样便知两人定是好得不得了,得知容宣陪同前来正在堂中说话她顿时有些羡慕,直道容宣是好人。
两位小少主自堂外而来,大得约摸六七岁,小的尚在襁褓中,姜骊抱一个搂一个,神态间满是欣喜,似是完全没有受到舅姑冷遇的影响。
萧琅盯着她大女儿伯芈的面容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小女儿夷芈,顿时啧啧称奇,“你可得记得提醒舅姑要善待伯芈,这孩子将来可为熊氏之主,他夫妻、你夫妻与夷芈都得倚仗她,一个女孩可比十个八个男孩都厉害呢!”
齐家女弟从前的预言早些年便已成真,如今又预言熊氏与伯芈,她究竟是哪般出身?
姜骊一下搂紧大女儿,盯着萧琅紧张地问道,“你……你可是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