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明月高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霍珏躲过巡逻官兵,从城西门潜出,一路更深露重,他骑马穿过树林,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前。

孟瑶跟在他不远处,见状找了一个隐秘的树林爬了上去,从那里刚好能看到院内的情况。

此时院内正中已经站了一个人,他身材高硕,背对着孟瑶,看不清面容,唯有那代表身份的银盔银甲,穿在他的身上却并不怎么合身。

霍珏进了门,一身的白色中衣格外醒目,那人转了过来,看了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衣服去哪了。”

“别提了,”霍珏说着理了理因赶路而凌乱的衣襟,风度翩翩的走到廊下,在那早已准备好的食案之侧,拿起筷子扒拉两下,又看到桌上的酒壶,拿起来晃了晃,“你还准备了酒?”

茂密的树木之上,孟瑶看着那人做到霍珏对面,灯光照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孟瑶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实在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在见天子。

而下方,玄昊哲低眉,轻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今日为你接风,当然要备上好酒了。”

“你记错了,喜欢喝酒的是那丫头,怎么会是我,”霍珏这么说着,手却非常实诚的摸到了酒壶之上,顺手开了瓶盖,放在嘴边轻轻的闻了,略有些失望,“西域葡萄酒可比不上长乐居的牡丹酿。”说着将酒瓶扔到一边,双手撑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悠闲的姿势。

“怎么还这个样子,王爷管不了你,姑姑管不了你,你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阿娘是舍不得,我爹吗——我这不搬出来了嘛,老头子就算在胡闹,也要看地方不是吗?”

“所以,你当皇家是庇护之所。”玄昊哲白了他一眼。

“可不是,谁让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呢!”霍珏说着伸手搭上了玄昊哲的肩膀,将他拉的进了些,“行了,你看你,现在总是臭这一张脸,这几年我不在林氏和魏王就把你教成这样,真是太可怕了。”

“你在胡说什么,”玄昊哲动了动身子,挣脱了霍珏的束缚,“你以为谁都像你,不在乎这些世俗的规矩礼法,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胡来。”

“怎么,你羡慕啊,小时候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霍珏笑嘻嘻的问。

玄昊哲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小时候,我确实是想过,但那时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做了帝王,变不能再这般随性而为了。”

“这些都是借口,”霍珏提醒道。

“我不想你,可以为了自己所爱,抛弃所有,我这一生在乎的东西太多了,”玄昊哲深色暗了暗,“如果我不是生于皇家,那么我或许也会如你一般潇洒吧!”玄昊哲抬头看向明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他才回神,侧头问霍珏,“对了,阿瑶还没有发现你吗?”

霍珏起身,怕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她到是早就不发现了,不过就像你一样,死要面子,不愿意承认,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说着双手伸开,让玄昊哲看着他的中衣。

“你——”

“苦肉计,这招还有点效果,不过——”霍珏没有说下去,虽然他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可是眼中却闪出了淡淡的失落。

“好了,我要回去了,吴靳岩在后房之内,你见过他之后也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说着霍珏摆了摆手,尽然真的要走。

“等等,”玄昊哲急切的叫住了他,霍珏停了步伐,转身看向玄昊哲,之间他看向桌上的酒壶,微微一笑,“你我已经许久未见了,这酒还没喝呢。”

“这葡萄酒好喝是好喝,可实在没有牡丹酿可口,等过几日,那丫头不在端着,我们坑他的牡丹酿来喝。”今日他原本不必亲自来的,若非想着可以再见他,与他一起饮酒,只是如今这刚刚见了一面,还没喝酒,他就要走,心中不免失落。

“也好,昔日是我们三人一起,今日少了尘儿总觉得不妥。”玄昊哲抬起头,眼中的渴望与失落尽数隐去,轻薄的嘴唇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霍珏看出他的失落,却没有过多的安慰,只答了个“好,”字,而后转身离去。

院中,玄昊哲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孤单的在廊下站了许久,这才进了内堂。

而院外树上,孟瑶在霍珏离开之后就下了树枝,也不知是树下枝叶众多还是什么原因,她没有站稳,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腰部传来阵阵疼痛,可是她也毫无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阴翳之处传来阵阵声响,孟瑶抬了头,一个黑影飞到她的身侧,一双温暖的手抓了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扶起。

孟瑶身子颤了一下,待看到来人的脸,这才放下心来,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你无事吧,”那人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经常不说话的缘故。

孟瑶摇了摇头,问,“你怎么来了。”

“卫昭说吴靳岩之死有蹊跷,所以我来查一下。”

“吴靳岩没有死,是为了迷惑林氏,这件事是血影做的,你吩咐下去,让人都记得。”

孟瑶这么说,那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不是卫昭,他向来之做事,不问缘由,当即提出,“那梅庄呢,那总会被查到的。”

“在江湖上放出消息,梅庄是我暗中培养的江湖势力,这样就可以了。”孟瑶停了停,“还有,让三娘亲自上上东一趟,帮


状态提示:03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