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而至的亲吻不仅让陆川猝不及防，也让正在偷看的冉尔猝不及防。她呆立在原地，看着他们亲吻和拥抱。杨敏敏脆甜脆甜的笑声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稀薄的空气让她想要尽快逃开，身体却僵硬得一动不动。
“诶，有人在楼梯上呢。”杨敏敏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怔在原地的冉尔。
背对着楼梯的陆川松开了抱着杨敏敏的手，转身抬头望去。
“没关系，是冉尔，”杨敏敏毫无顾忌地笑着说，“冉尔会替我们保守秘密的，对吧？”
冉尔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飞也似地逃走了。
冉尔没有逃回教室，而是冲到了空无一人的操场。她沿着跑道疯狂地跑圈，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像是要把之前肺里憋出去的空气都补回来。
凌厉的风斜斜地刺进眼睛，扎的眼球生疼，但她忍着没流出眼泪。
她为陆川哭的次数太多了，这一次，她不想再哭了。
冉尔在心里狠狠地抽着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爬上楼梯去偷看别人？为什么看到是陆川和杨敏敏后还不自知地离开？为什么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尴尬的是自己？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逃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尴尬的是我、难受的是我、伤心的也是我？
冉尔想起了杨敏敏的笑、杨敏敏的吻、杨敏敏勾着陆川脖子时娇羞可爱的样子。
又白又软的云朵静静地停在蔚蓝蔚蓝的天空中，好像在微笑着对她说：“算了吧，人间不值得。”
是啊，人间不值得，陆川不值得。我永远都不能做到像杨敏敏一样，也就注定得不到她能得到的爱情。
冉尔慢慢地从人工草皮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她把十七岁少女心中的疑惑扔在了操场，然后微笑着走回了教室。。
“你怎么上个厕所回来后面红耳赤的？”张俞看到顶着两个红脸蛋回来的冉尔，关心地问道。
冉尔笑了笑，没说话。张俞凑近她，用手遮住嘴巴，悄悄地问：“难道你便秘了？”
“滚，”冉尔气得给他胳膊上来了一拳，“你才便秘呢！”
“哎呦，君子动口不动手！”张俞一边强词夺理，一边灵活躲避。
这时陆川走进了教室，他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杨敏敏给他的饭盒放进了抽屉，一动不动地静坐了五秒后，转过来看着冉尔。
“刚才……”他迟疑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什么都没看到。”冉尔一边连连摆手一边笑眯眯地抢着说，眼睛弯的像月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