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柯摩斯快速就找着了正劝慰曾伯母的汪叔,表达了自己想立马返回事务所的意愿。在得到汪叔许可,并派警察从后面赶来的车上,匀了些足够使我们开回事务的的汽油之后,柯摩斯就一脚油门,带着我火速驾车离开曾伯的家。
一路上柯摩斯保持着沉默,脸色格外凝重。而我尽管有心劝慰,但搜遍脑海里全部劝慰人的语句,却无奈发现没一句适合。只因为,在现在的情形下,所有劝慰的话语,都显得那么得无力与苍白。
但是,正当我们的车从主路拐入一条小道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那一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腾云跨风般,失去平衡。紧挨着在一片混乱中,我只听到旁边的柯摩斯怒骂一句“王八蛋”以后,我就失去知觉。
当我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病房中,茫然地扫视一遍周围之后,困惑地看了看坐在我旁边,一脸严肃的汪叔问道:“汪叔,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汪叔沉重地说道,“你们出了车祸。”
“车祸?那小斯还好吧?”听了汪叔的答复,我隐隐回想起昏迷前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尽管脑袋还有些混乱,但柯摩斯那句“王八蛋”似乎再度在耳畔响起,便禁不住担忧地问道。
“小斯没有事的,你不必为他担心。小原,我想请问你,在你们返回事务所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汪叔问道。
“实际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们的车正准备拐弯,当拐到一半时,忽然从我的左手边传来一声巨大的马达的轰鸣声。之后,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听见柯摩斯没有事,我才放下心来,回想着答道。但很可惜,我所知道的很有限,甚至连撞我们的车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
“是这样吗?那行,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汪叔站起来,就打算离开病房。
恰在此时,我忽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一想,倘若柯摩斯真没事,那汪叔又何必要通过我来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呢?终归,柯摩斯作为司机,在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他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其次,以汪叔的身份,完合能从相关部门那里取得那个时间段那个方位的道路监控的画面,以此来更加清晰地了解整起交通事故,总比我说得更加的直观吧。并且,肇事车辆的司机呢?从他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也该比我这个乘客多得多吧。
最后,汪叔作为专门负责刑案的高级督察,倘若这仅仅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他怎会专门在我旁边,等我醒过来后询问我详细的情况?就算是出自对我跟柯摩斯的关怀,也是不可能的。终归,我也有自知之明,以现阶段正疲于追捕“乌鸦图案”的汪叔而言,他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来掺合这种这种普通的交通事故的。
“不对,汪叔,你骗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联想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乘着汪叔刚刚打开门,还未走出房间的机会,我急忙问道。
“小原看起来,你真从小斯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是的,我刚刚的确是骗了你。”汪叔扭头看了我一眼,欲说还休地说道,面色也随着变得愈发沉重:“实际上,通过道路监控画面的反馈,我们确定,你们这次事故的肇事车,正是‘乌鸦图案’从老曾家开走的那辆。并且,在案发的现场,我们也只是发现你跟小斯的车。因此,我们现在怀疑,小斯很可能被‘乌鸦图案’给绑架了。但是,小原,你尽管放心,既然‘乌鸦图案’没有当场杀害小斯,那就说明,在短时间之内,小斯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再者说,小斯对于我而言,跟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我会全力以赴营救他的。所以,对你而言,目前最紧要的事,是好好地休息调整,不要再给我帮倒忙了。”说罢,他就转过身,关闭了病房的门。
而我此刻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似乎也跟随这一声关门的声音,一道沉入了谷底。
注:所谓的平行线,按几何学的解释是,在同一平面内任意延长而始终不相交的两条直线。
而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行走,就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然而,人生的道路却不会如直线般,笔直向前。
当出现一个名叫“机缘”的拐点时,这两条本来没有关系的“平行线”,会被“机缘”这种东西吸引着开始慢慢地靠近,最终会在某个时间的节点上,撞击出格外灿烂的“火花”,恰似于——我与房琳。
从汪叔那里得知柯摩斯被“乌鸦图案”绑架后,我似乎一下子坠入冰窟中,脑袋在那一刻被冰封起来。随后的几天时间中,尽管身体上还配合着治疗,但内心却连我自身都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已是柯摩斯被“乌鸦图案”绑走后的第三天,可汪叔那边仍旧没传来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但通过这几日的调整,我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以目前的情形看,或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终归,这说明,截止到现在,柯摩斯都可能还活着。
此时,结束医院全部检查的我,愣愣地看着病房之上的天花板,任凭那敞亮的光线,刺得我眼睛不停出现各式光斑。刚刚,我接到通知,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想来也是,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