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刚听佣人汇报了。
他就知道时菁这个女人闲不住，肯定是会去跟韩湘君面前使坏。
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墨家老宅去，接到了乔知暖的电话。
“衍少，我想要回一趟安丽莎城堡。”
安丽莎城堡的具体位置，乔知暖并不知道。
现在她身边知道具体位置的人，墨擎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连红杰死了，就只剩下墨衍。
墨衍沉吟片刻，“好，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去。”
…………
乔知暖将车窗降下来，她在看着外面的景色。
她想起来了。
那晚，她和陆琨喝醉了酒，墨擎把她给抱上了车。
她昏昏沉沉的在车上醉的东倒西歪，一会儿就嫌弃座椅太硬了，硌的她屁股疼，开了车窗看外面，还指着远处的塔顶问墨擎：“那是什么？”
墨擎说：“那是佛寺塔。”
乔知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墨衍安慰乔知暖：“司霆福大命大，在特种兵部队的时候都是赌命的，都从没出过事。”
乔知暖微微一愣。
赌命？
那如果运气用完了呢？
乔知暖被自己脑中窜出的这个念头莫名的一冷，后背发凉，狠狠地在手臂上掐了自己一把。
谁的运气都可以用完，唯独他的不可以！
这次路上不需要赶路，花费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
车子上了山路，乔知暖看着倒车镜内飞快被甩向身后的树林，再抬头看，那城堡已经近在眼前了。
乔知暖从车上下来，独自一人缓步走进城堡。
环境很好，空气清新。
不远处一片枫树林，在这样的季节里，枫叶红似火，在湛蓝天空的幕景之下，就仿佛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样的美景。
就算是墨擎带着她出来逛过，她也从来都是心不在焉的。
现在，景还在，人却不在了。
乔知暖在门口停了下来，按下了电子锁。
门打开。
她一进来，首先入目的，就是两排大红灯笼。
乔知暖忽然觉得好笑。
这样庄严奢华的中世纪古欧风，却生生的被这样的大红灯笼和宫灯搞的有些喜感，不伦不类。
她当时的审美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存了一点折腾他的心，指挥他做这做那的时候带来的那种满足感。
“衍少，你第一眼看，你怎么想的？”
墨衍也没敷衍，“很……不搭。”
乔知暖笑了，“对啊，可是当时他却说好看，我说要多挂几个灯笼，显得喜庆，他就急忙去帮我预定，都统统的挂在上面，能叫我开心，能叫我多看他一眼。”
墨衍心里叹息。
其实，也不知道乔知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喜欢司霆的，可是为什么后来这么排斥他？”墨衍说，“就因为蔺恬么？可后来司霆不也在网上澄清了，你才是他的男朋友，他对蔺恬……”
墨衍顿了顿，“你应该清楚，我们这种生长在豪门之中的少爷，在婚姻方面，多半是没有自由的，你可以出去花天酒地，可以养女人，但是妻子却只能是商业联姻。”
所以，多数富贵公子，都玩儿的比较开，见一个喜欢一个，都收起来养着。
他们知道，将来结婚的，肯定不是自己喜欢的。
乔知暖想到了祁风行，又想到了霍敬。
她低垂着眼睑，转过头来，抬眸目光幽幽的看着墨衍。
“你就没有发现，他的不同么？”
墨衍楞了一下。
“不同？”
的确是有不同。
就算是乔知暖不提，他也感觉到了。
就比如说，墨司霆原本即便是再不情愿去应付，也会勉强敷衍，可就在前段时间，他就连敷衍都不愿了，包括对韩湘君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为什么？”墨衍不解的问。
“因为他不是墨司霆，他是墨擎，”乔知暖说，“是墨司霆的所有缺点阴暗面放大而形成的副人格。”
乔知暖知道这让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现在多了一份倾吐的心，她就想要说出口来。
墨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让乔知暖吃惊的是，墨衍听见这样的话，并没有惊讶，就这么接受了她如此荒谬的说法？
“你不惊讶？”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之前见过解离性双重人格的人。”
乔知暖眨了眨眼睛。
“现在社会上压力大，有这种心里压迫感，为了纾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乔知暖怔住了。
反正是同一个人。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唾弃自己。
为什么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墨擎，这是要将墨司霆给置于何地呢？
她的爱情就是这样廉价这样易于转移经不起考验么？
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会醒过来的又是谁？她期待的又是谁？
这些天里，她忍受着自己内心的煎熬，煎熬的她日日夜夜都无法入眠，她甚至有梦见墨擎质问她，质问她的心为什么会那样硬，为什么会那么冷，怎么都捂不热。
这样的梦，比她梦见连红杰还要可怕。
而现在……
墨衍一句话，就将她内心所有的纠结和苦痛给抹去了。
反正是同一个人。
不管墨擎还是墨司霆，都是他。
她爱的是他。
不管是他的高高在上，他的闪光点，他的温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