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瀚的搀扶下,顾倾国上了花轿。
花轿缓缓被人抬起,朝王府走去。
一路上喜乐的动静吵得顾倾国头都大了。
趁着花轿里头只有她自己,没人监视,顾倾国忙不迭地将罩住她头的红盖头给取下来。
“呼——”
顾倾国长出一口气,这戴了一头的首饰,简直要把她的脖子给压断了。
她怎么不知道成亲要这么麻烦?
在仙域的时候,虽说她没有过道侣,可也看不少人确定过道侣,哪里有这么多繁复的礼节?
总之,日后她和司徒霁肯定不再弄这一套了,不然都能把人给累死。
说起司徒霁来……
顾倾国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腕位置,那里有一条细如发丝的银色手链,是在她的英明指导下,司徒霁炼制出来的传音灵器。
今天她和司徒瀚成亲,司徒霁难道不知道吗?
怎么也没听他说什么呢?
顾倾国想了想,神识进入传音灵器内。
“司徒霁?今天我那什么……你去司徒瀚那儿了吗?”
许久之后,顾倾国并没有等到司徒霁的回应。
顾倾国颇为惆怅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难道说司徒霁生气了?
气她嫁给了别的男人?
可是这又不是她愿意的啊,还是司徒霁主动要求她这么做的……
呵,男人,都是些口是心非的东西。
察觉到快到王府的时候,顾倾国麻溜地将红盖头又盖到了自己头上。
花轿缓缓停下。
自门帘外头伸进来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
毫无疑问这手是司徒瀚的。
“王妃,我们到家了,该下花轿了。”
顾倾国嘴角抽搐着,将手送到了司徒瀚的手里头。
没办法,她现在确实行动不便,还顶着这一头沉重的首饰,她都不确定自己没人扶的话,会不会摔个五体投地。
虽说比较反感司徒瀚,但现在就把他当一个人形拐杖好了。
司徒瀚并不知道顾倾国内心的想法,只是对她罕见的顺从感到了些许心理上的愉悦,眉眼弯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此时王府聚集了很多人,虽说皇上和皇后以及妃嫔们都没有到场,但还是很热闹,其中不乏一些达官显贵和四大家族里头的家主之类的人物。
顾倾国的神识探出,四处搜寻了下,并没有发现司徒霁的身影。
当下,心里更加郁闷了。
跟随着司徒瀚行了一系列繁复的礼节,顾倾国被送到了新房内,喜娘什么的也都出去了,房内只剩下了顾倾国和君君两人。
坐在床边的顾倾国拿开了红盖头,开始拆卸着她头上乱七八糟的头饰。
君君连忙跑过来阻止,“王妃,不行啊,这于理不合!”
顾倾国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瞪着她,“那什么是礼数?我在这儿干巴巴地坐上两三个时辰,等着喝得醉醺醺的司徒瀚回来帮我掀盖头,就是礼数了吗?”
“我能忍,但不代表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忍,你要不帮我拆,就出去,别杵在这里碍我的眼!”顾倾国不悦地说道。
君君看了一眼顾倾国隆起的腹部,叹了口气,“那、那好吧,王妃,奴帮你拆。”
顾倾国总算是满意了,自己也不动手了,全让君君代劳了。
一刻钟后,总算是拆完了,顺带着还把妆给卸了,换了身舒适且贴身的衣裳。
顾倾国打了个哈欠,“君君你出去吧,我要补个觉。”
君君迟疑着点了下头,“那、那好吧,王妃,奴就守在门外,有事的话招呼一声,奴就听见了。”
“嗯嗯。”
君君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顺带着还关上了房门。
顾倾国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头。
神识刺入手腕间的传音灵器内,大半天过去了,司徒霁还是没有给她回话。
顾倾国略感烦闷地抓了抓头发。
司徒霁那边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修炼修得太入迷,完全把她给忘了吧?
可惜她现在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完全不可能跑出去,去看看司徒霁到底在做什么,只能在这里坐着干着急。
只要再等个六七天,她的灵力和魂力就恢复了,到时候司徒瀚还想欺负她?门都没有!
不过眼下……
顾倾国又头疼了,要是司徒瀚真的qín_shòu到完全不顾及她是否怀有身孕,也要欺负她咋办?
想着想着,顾倾国就沉沉睡去了。
皇宫。
自从司徒霁坠崖的消息传进朝中后,备受打击的皇上司徒浩淼就一直重病不起,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身体虚弱得不行。
哪怕是之后司徒霁平安无事地返回皇宫,和司徒浩淼见面,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司徒霁终日都守在司徒浩淼的病榻前,大多时候司徒浩淼都陷入了昏睡中,少数清醒的时候也说不出话来,浑浊的双眼,极其复杂地望着司徒霁。
司徒霁能清楚地感受到,父皇司徒浩淼的生命力在逐渐消散,已是时日无多了。
生老病死对凡人是再大不过的事情了。
可在佴青看来,确实再小不过的事情。
他当然能救司徒浩淼,可是他却懒得救,或者说,司徒浩淼如今的下场,正是他想看到的。
只有司徒浩淼死了,他之后想做的事情才好办。
司徒霁坐在病榻前,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司徒浩淼消瘦的手,往他体内输送着纯粹的灵力,略微缓解着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