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进入陆寒时的房间,却发现床上竟然没人。
在浴室里也没逮到人,她就跑书房去看了一下。
结果还是没逮到陆寒时!
于是,她又滚回陆寒时的房间里守株待兔。
站了几分钟等不来陆寒时,她就在床沿上坐着继续等。
等得无聊到踢腿玩的时候,房间内才响起陆寒时的声音。
“你可以把腿踢得再高点!”
许长歌自认胆子不小,可还是被他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因为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也就是说,陆寒时一直没离开过房间。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机械般的转过身去,对他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原来你在房间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陆寒时不置可否,问道:“什么事?”
“啊?那个……李婶担心你病情反复,让我陪在你身边。”许长歌吭吭哧哧道。
“哦。”陆寒时神情有一瞬的复杂,只很快又道:“这么说,你今晚要陪我睡?”
许长歌:“……”
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黄暴的结论的?
“准确的说,是你睡,我守夜。”
陆寒时没有再接她的话茬,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掀开被子回到床上躺着。
他不说话,许长歌也沉默了。
是以,房间内突然静得有些诡异。
过了少顷,陆寒时不着边际的开口道:“你去过北城的落樱镇吗?听说那里的樱花很美。”
“落樱镇是我的老家,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生活了十三年。那里的樱花确实很美!”说这话时,许长歌双目含笑,仿佛在叙述一件开心的事。
陆寒时听完后,却不禁皱起了眉。
落樱镇不仅是许长歌出生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许长歌出生之前他就在那里。
也可以说,他是看着许长歌出生的。
他在那里陪了许长歌十三年。
十三年的时光,她记得落樱镇,记得落樱镇的樱花,唯独不记得他。
可笑吧!
不明真相的许长歌,见他脸色不对,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当下就乖得跟狗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事实上,她也确实说错话了。
只是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她错在哪里。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陆寒时才又开口道:“找个时间去一趟落樱镇,你给我做向导。”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已经十年没回去了,不知道那里变化大不大。”许长歌略感慨道。
陆寒时嘴角动了动,似又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问道:“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落樱镇?”
“好像是我爸工作的原因。走得挺仓促的,我都没能和学校的同学们道个别!”许长歌一脸遗憾道。
陆寒时闻言,面上的神情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学校的同学你现在还记得吗?记得的话,我们去的时候,如果实在不认识路可以请他们做向导。”
“大多都记得,也有一些忘了。但基本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认不认得出来。”许长歌有些尴尬道。
陆寒时算是知道了,他属于被许长歌遗忘了的那一些。
虽然不甘心,却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