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要摸镇水宗的底,而我更想去的是玲珑阁,见识一下那个从未露面的神秘门派,他们内部的实力究竟如何,毕竟知己知彼,才能在后面趋利避害。
只是,现在镇水宗完全被毁掉,对于我们来说正是个机会。
如果玲珑阁那边真的搞定了那条千足虫,我们就失去了镇水宗探察的机会。毕竟逃走了一部分镇水宗的人,只要他们不死,到了后来,就一定还能聚集起来,那时候也就失去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摸底机会了。
两个机会,必须要有所取舍,毕竟我跟白夜要是分开各做各的,这种事情太过于危险。
最终反复衡量之后,我对白夜说:“还是去镇水宗吧,数千年的积累,镇水宗内部的资料咱们只要能搞到手,起码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现在就算去了玲珑阁,也只是像之前那样观战而已,危险也比镇水宗要大得多。”
“走。”
白夜就那一个字,我们推测,黑衣人应该会去分水派或者玲珑阁,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白夜带着我直奔镇水宗所在的山腰,我俩为了赶时间,在山道中爬的飞起,沿路看到的鲜血也是不少,镇水宗这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伤了元气。
半山腰上,那个湖此刻就在我们眼前,湖中死去的鱼已经足足将水面覆盖,我跟白夜快速来到石台上往下看,在这石台中央的位置有个类似下水道井盖一样的东西,只是因为之前黑衣人那一炸,绳索连带井盖全部炸飞了,露出了石台上直通往下的一个洞。
这个洞黑漆漆的,我是下不去了,就白夜那瘦弱的身材,勉强还可以。
强光照进洞内,往下看去,几十米往下的位置漆黑一片,这石台底下似乎并没有水,是空的!
白夜说他要下去看看,让我在上面放风。
十来分钟过去后,白夜从底下爬了上来,对我说道:“底下是两湖间的空隙,他们打了洞,里面放的是阵眼。”
“那阵眼呢?”我问白夜道。
“黑衣人从另一个方向挖了地道,阵眼被炸了!”
白夜说的轻巧,可这当中的难度我可是清楚的。这毕竟是镇水宗的千年经营,黑衣人想要在地底挖一条地道可是不容易,而且就他一个人,在人家的宗门之内,更没有人协助的情况下,这条地道,只怕黑衣人得准备好几天呢。
“看来,这黑衣人是有备而来!”我说道。
白夜似乎也认同我的话,他点点头,然后看了眼洞内的位置,不由狠狠地骂了一句:“酒囊饭袋。”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出于恨铁不成钢骂的,毕竟曾经都是禹王宗的分支,是禹王的手下人,结果这么好的阵法他们竟然没看管好,这也从另一面反映了镇水宗现在的无能,怪不得玲珑阁的人都瞧不起镇水宗呢,这里面还真是有原因的。
垮塌的房子基本都成了废墟,残存在地上的断壁残垣上,还时不时有千足虫留下的切割痕迹,那都是被它那密密麻麻的触脚一次次划过后,硬生生给割开的。
那片游泳池里已经变成了半池子黑水,都是那条千足虫的毒液。沿着把这些别墅全都找了一遍,我们一无所获。
白夜这时用手一指我,示意我跟他上后山。
“过去镇水宗掌教住在后山。”白夜说道。
我想,曾经禹王宗肯定是对其余的那些派系十分了解的,大家表面上毕竟是要来往的,即便那些派系心怀叵测,但禹王宗对于他们的地盘应该也了解不少,这就是白夜对这里熟知的原因。
沿着上了后山,远远地有几排木质的房间就在前方,这些房间都是过去老街道的那种木板房样式,就悬在一块峭壁之上。此刻从远处朝那边看去,一块峭壁中央矗立着一层层木质的板楼建筑,感觉就好像这些房子是从峭壁上长出来的一样,而在那峭壁附近,有着大量的已经破损的栈道,镇水宗过去应该是沿着栈道往上,住进那些板楼中的。
这峭壁四周还有许多的洞,每个洞都很深,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距离近了看,这些洞的内部跟出口处都被磨的相当光滑,里面还有一些已经固化的粪便,因为时间太长,已经连颜色都退去了。
“这些洞是干什么的?”我好奇的问白夜,同时用一根竹子,把洞里的粪便勾出来看,与此同时还勾出了一堆灰色的兽毛。
“可能是镇水宗驯服的东西。”白夜说道。
这些板楼房间,应该已经几十年没人住过了,可栈道之上虽然破损,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这就有些奇怪了。
没有灰尘,就说明经常有人打扫,有人打扫,就说明这栈道很安全,可以进去。
我当即跟着白夜直上栈道,上了峭壁二三十米处的高度,扶着栏杆到了那一层层的板楼当中。
因为搬楼上的所有木板全都合拢着,用大锁锁上了,所以根本无法进去。
我注意到,这锁居然还是新的,就用手中的匕首把木板上的锁孔一整块的全都挖了出来。
这里千足虫并没有来过,因为木板经过几十年风雨洗礼,并不坚固,两下就搞定了。
一片片的将木板移开,楼内的情景出现在了我跟白夜的眼中。
这楼内,供奉的全都是灵位,跟禹王宗的那些灵位异曲同工。
白夜对着最上端的那些灵位跪拜,那些灵位,都是数千年前还跟禹王宗合力,随禹王镇水的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