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足虫剩下的所有触脚,全部深深的勾住周围一切可以作为支点的地面,用来与洞内的力量相抗衡。
然而,洞内那家伙的力量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它生生将触脚嵌入石头中,最终那股庞大的力量竟然直接撕扯到它触脚断裂,浑身冒血,一点点筋疲力尽,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剩下。
“嗡……”
那是千足虫最后发出的一声哀鸣,似乎是对自己一生的哀鸣,对于自己的无能,面对洞内家伙的无奈而哀鸣,而这,已经是它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一道声音。
不久之后,从那个洞内,大量的黑血溢出,黑血从洞中流淌出来如同血河,黑血落在草地上,草地冒烟,迅速枯萎,伴随着洞内不是传来“咔嚓”声,最终黑血停止了流淌,千足虫再也没能出来。
我趴在原地,已经愣住了。
白夜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趟回到禹王宗,我们才算是开了眼界,过去从没想到的事,从没接触到的事,这一次,全看到了!
那可是千足虫啊!
镇水宗三四十个人对付它都杀不死它,毁了整个镇水宗不算,杀了开明兽,又将北山湖底的一族连带湖中神祇全部杀死,这样的能力已经算是恐怖至极,能跟自然抗衡了吧。
可它因为一时大意,进了那个洞,就此完蛋了。
那个洞里有什么?
我不知道。
外面站着的那群人显然是早有遇见,现在一切结束,三位掌教拆开一把胳膊粗细的大香,三根香一人拿起一根点燃,恭恭敬敬地在洞口不远处插好,随后这三位掌教带领着各自宗门的人,对着洞内的东西,在行跪拜之礼。
在这时就可以明显看出,跪拜的时候玲珑阁的掌教,那个中年女人跟她手底下的二十多个人最为虔诚,她们五体投地,行的全是大礼。
分水派大约有四五十人,连带老掌门,他们行礼的时候是很敷衍的,似乎是为了行礼而行礼,总之,从他们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的不远。
至于镇水宗那剩下的一百多号人,他们的掌教在最前面,攥着拳头咬着牙,双眼中尽都是杀人的目光。
玲珑阁的人已经全部行完礼了,镇水宗掌教此时强忍住没有爆发,跪倒在地上,勉强行了礼,跟身后的弟子又站了起来。
中年女人很满意。
准确来说,中年女人连带她身后的弟子们,全都很满意。
她们的嘴角上全都带着笑容,那是一种十分欣慰,仿佛主人看待奴隶,长辈看待晚辈的欣慰,是一种根本就不对等的眼神。
事情似乎已经完毕了,镇水宗的人准备离开了,此时的镇水宗掌教转身,看了眼分水派掌教,结果那老家伙依旧闭目养神,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可也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无论镇水宗掌教怎样暗示,分水派掌教总是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原地。
镇水宗掌教很无奈,他说话了:“感谢师妹这次拔刀相助,感谢玲珑阁与分水派的慷慨解囊,我在这里,谢过师兄跟师妹了。”
“甚好,甚好。”分水派掌门已经没有睁开眼,装聋作哑,仿佛他的上下眼皮被胶水粘住了,从来都睁不开似的。
“师兄哪里话来,我们禹王手下十三脉,千年间虽然已经断了传承,只剩下四脉,可这四派之间同气连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孽畜捣乱宗门被制服,其实是我们三派共同的功劳。”
女人的话说到这里,镇水宗掌教略微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可中年女人这时候忽然来了个大喘气:“只是……”
镇水宗掌教的脸一下黑了起来,我们远远地只能看到她有些不自在,似乎很惧怕什么东西似的。
而便在这时,中年女人发话了:“师兄,你也知道,尊神帮了我们大忙,我们该为尊神奉上一份祭祀,来感谢尊神的活命之恩。”
“是,是。”镇水宗掌教点点头:“这个是自然,我们镇水宗刚刚被诓骗进洞去三十多名弟子,现在……他们已经为尊神的祭祀出了自己的一份力,我们镇水宗已经做完这些了,师妹啊,师兄不是小气之人,你就不必谢我了。”
岂料,中年女人这时候哈哈一笑,但她的笑声里没有多少诚意,反而冷的可怕。
中年女人此时说道:“师兄既然不要道谢,师妹在这里就不勉强了,那师妹在这里就请求师兄再做一份贡献,从你宗里,再挑一份贡献出来,可好?”
“你说什么?”镇水宗掌教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怒道:“师妹,我镇水宗一口气送进洞中三十余人,全部作为口粮,连骨头渣都剩不下,现在你还来逼我们,这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此时的中年女人没有说话,镇水宗掌教一见事态不好,转身又对分水派掌教说道:“师兄啊,你要站出来主持公道,说句良心话啊!”
镇水宗掌教的脸上,满是火急的神色,他是真的急了,此时正是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
然而,分水派的老掌教竟然站在原地,打起了葫芦。
中年女人一看,冷笑一声:“分水派的弟子们,你们的掌教年老体衰,你们送他回宗门,休息去吧。”
分水派的众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本那一直装蒜的分水派老掌教一听此话,竟然厚颜无耻的伸了个懒腰醒来了,他冲中年女子一抱拳:“师妹还是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啊,唉,给师妹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