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明显是还活着的,他的身体还会在水中动。只是,似乎游动起来很吃力,同时他又需要不断的呼吸。
但似乎水中总有什么力量勾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在关键时刻,就要离开深水区,游到岸边的时候,最终又被扯了回去。
这一幕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水底无形之中有只水鬼,正在不停地抓住他脖子灌水一样,这个人最后游动的越来越慢,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僵硬,明明那水底清澈,看不到什么异物,但他却在拼命喘息着,有了体力不支的迹象。
“救……救我!”他伸出一只满是鳞片的手,那双死鱼眼看到了我,冲我求救起来。
而我早就愣在了原地,眼见着那个人直直地沉入深水中,渐渐到了这观音泉底部黑漆漆的地方,后来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能叫救命,能说人话,这反而说明他不是怪物,从他身上的一些衣服的穿着来看,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之前三派弟子中下去的那一批之一。
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原本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呢?
我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即便已经成了死鱼眼,但从他的眼神当中,我依旧能看到极强的求生欲,他在拼命求救,拼命逃生,眼见就快要成功了,但最后却还是无法逃出死亡的魔掌,沉下的观音泉。
他都这样了,那泉水中的人……全都死了么?
我一个激灵,如果这水中全都是死尸的话,我真的要庆幸。
庆幸自己没喝这里面的水,不然现在谁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情况?
“咕咚……咕咚……”
从那观音泉中,有死尸沉入了下去,但当中却开始冒出水泡。
伴随死尸的沉入,不久后,我又看到一具死尸从水中浮出来。
那个人是一名镇水宗的弟子,从他的面相来看,人似乎是刚死。
随着这具尸体浮出水面,随后,另外两具尸体也从水中浮出来。
这还不算,从那水中浮出来的尸体,最终越来越多,十多具尸体最终全都漂浮在水面上,伴随水流的流淌,渐渐靠在了岸边。
看到这些尸体,此时的我不怎么淡定了,沿着往下方而去,就在观音泉边的位置,我蹲在沙滩上,将几具死去的尸体认真打量。
看他们的状况,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儿外伤,人似乎是在水中窒息呛死的,这些人有的临死前还在做着挣扎,做着反抗,但都很奇怪,他们身上全部没有外伤,甚至就连一丁点儿淤青都没有。
可这些人也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鳞人那样,身上长满类似鱼鳞一样的东西。
我不禁在思考,为什么那个分水派的弟子最终变成了那副模样?反而是这些死去的人,他们为什么却没事,只是正常的死亡,却没有发生变异?
“咯吱咯吱”
远处的林中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潜伏一样,它就潜伏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机会。
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了那种声音,只觉得不寒而栗,不由从身上抽出了骨刺握在手间,直到这样心里才稍微有了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这观音泉的水是不能喝了,我得去找别处找水喝,入秋早上的露水很重,那大概是唯一可以正常饮用的水。
现在的我很渴,我开始拿着杯子去收集露水,这个过程及其麻烦,收集也十分费劲。
可我在林子里转悠了**分钟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兜里装的手机竟然又开了,打开屏幕,这里竟然有了一点微弱的信号,我的手机里竟然又多了个陌生的电话号,来电显示上看,这个电话号在昨天凌晨四点二十九分,连续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我赶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应该会跟之前一样,电话极有可能会打不通才怪。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电话却打通了!
“喂,喂,喂!”
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是谁呢?
我能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短信是你发的吗?”我劈头盖脸的一顿全部问了出来:“白夜救出来了吗?还有,之前那些陌生号码是不是也都是你的?”
“你说的啥子球?”然而对方那人却不耐烦了,他忽然用本地方言骂了起来。
这……不就是回龙谷本地才用的方言吗?这是什么情况?
“您……是谁?”我不由小心的问了一句。
对方很明显的表示出了不耐烦,他对我说道:“你是咋个管你们家那只烂怂鸡的?”
“我们家的烂怂鸡?”我很郁闷的问对方:“什么鸡?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们家的烂怂鸡,把老子房子都烧了,老杨头现在给老子这里扣着哩,赶紧回来赔钱,不然你个狗月滴,老子叫你娃跪着哭哩。”
对方这方言我听得是半懂不懂,但似乎还是听懂了一点,老杨头?那只鸡?把房子烧了?
简单的说,是不是老杨头惹祸了?
“你把电话给老杨头。”我喊了一句,随后老杨头接了电话。
在电话的那头,老杨头有些害怕,他怯怯地对我说:“娃,那只鸡,啊……不,那只鸟长成了,把我们镇上首富家烧的不像样,现在鸟也飞走了,你……你赶紧想想办法,这钱……我们赔不起啊!”
我郁闷的问老杨头:“鸟长成了?你说的是我那颗蛋里出来的那只鸟吗?”
“是啊。”
我让老杨头说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