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毕竟过去的时间很长了,加上还是在很的时候,偶尔在饭桌上听姑父闲聊说起的,我也不敢确定是否还记得清楚。
一个电话立即打到了姑姑家里,很快,我从姑父那边了解到了当年发生的一些细节。
在那年,我还没有出生,沔江当时还没有出事,倒是钱江,因为从水中忽然跑上来大量的鱼蟹,引发了很多人争相往江边跑去。
不仅仅是鱼蟹上了岸,就连鳖跟龙虾也缓缓爬上沙滩,到最后,整个江中的鱼都开始朝着岸边游。
据姑父电话里回忆说,当时大家都穷,都想改善顿生活,结果只要到江边去上一趟,那徒手抓回来的鱼虾都够吃上几天的,因为最后抓上来的鱼虾实在太多,吃不完。
原本家家穷的没肉吃,可最后愣是到处扔的是死鱼臭鱼,那大概一星期多的时间里,整个城市的街道上都弥漫着一股子死鱼发臭的味道。
人们自然是恨不得天天都去捕鱼吃,而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每天去岸边都要争相排队,甚至因为插队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
一场大水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而来,席卷向两岸,那些江岸上被大水带走的人多达几千,甚至更多。
这是姑父关于当年钱江的部分记忆。
据说,当时县城附近的人都争着去江边,姑父他们当时住在村子里,听到消息跑过来的时候没赶上,那时候的很多人已经淹死了,不少人的尸体最后从水里漂浮了起来,但更多人失踪了,什么都没剩下。
这是那些年的一场大案,然而,在那个年代电子科技一点儿都不发达,我们村子连第一台黑白电视机都没有的年代,就更谈不上多少记载了,就连姑姑姑父,那时候年纪都还不大呢,事情算来,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情况大概是这样,主要怪异的就是这些鱼虾。”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当年沔江水面上发生的事,补充道:“当年沔江事发时,也是江面上聚集了一层鱼,但跟钱江不一样,沔江的鱼并不上岸,只是全都恐慌的聚集在水面上而已,现在想想,很可能是水里的东西在驱赶这些鱼,估计就是当年追你叔叔而去的那条红色的家伙,传说中那条死后报复沔江渔民的龙须鲤鱼的冤魂。”
白夜摇摇头,这其中的事他也搞不懂,并不想扯出沔江的事。而是对我说起道:“钱江里的鱼虾上岸,可能也是水里东西的驱使。”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你还想到了什么?”白夜忽然这么问,我想了想,对他说起道:“钱江底下的东西,这一次要是故技重施的话,肯定也会在鱼蟹上下文章,你是知道的,没有人是不喜欢占便宜的,我就怕这次……”
“所以要阻止他们。”白夜一字一顿说道。
可他说完这话,我就想笑。
他是傻傻的有些天真的那种,有时候根本看不太懂人性这种复杂的东西。
如果一旦钱江底下的东西故技重施,大量鱼虾聚集向岸边,那时候来占便宜的人可是不少。
我们虽然是害怕这些人出事,本着一颗好心害怕悲剧重演去阻止他们。可这些人却不会有丝毫的理解,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断了他们财路,坏了他们好事的神经病,到那时我跟白夜非得事儿办不成,还挨顿揍不可。
就这些还暂且不说,那么大的一条江,那么多的鱼要上岸,我们怎么阻止的了?一旦这事情发生了,冲上去的人群都跟疯了一样,就凭我们两个人就想阻止这些人?
这现实吗?
我对白夜说:“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除掉祸源?”
白夜显然知道问题之根源,他明白我的意思,但看他刚才没说起这个事,现在我一提起这个想法,他皱起眉头的样子,我就明白了。
“你有什么顾虑吗?”我问起他来。
“有。”
“说啊。”我很无语,跟这家伙说话,非得你一字一句紧跟着屁股追问,不然他还不一定说。
白夜似乎对于我的白眼早就习惯了,他依旧神色如常,对我说道:“我不能下去。”
“为啥?”我问他。
“会死。”
他倒是实诚,白夜这就算是坦白了,他打不过水底下的那玩意儿,下去他会死,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知道两者之间实力相差巨大。
白夜想了想,又对我补充道:“我下水查探可以,遇到危险就跑,如果是要跟它死战,必死。”
好吧。
只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可就棘手,有些难办了。
但现在除了这两条路还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白夜迫切要我跟他去钱江察看水脉,画出完整的水脉分布图,就是为了这件事,他要找出个合适的地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或许能借助水中地形以及两人间的相互配合,勉强跟水底的东西一战。
我们是第二天清晨找的船,在江面上看水脉,这水中波浪越是静,起伏不大,才越能看的准确。
所以毫无意外,这次我们又找了一条船,雇了个当地的船夫,从钱江的这一头划到那一头。
这伙是个四十来岁的渔民,一身的力气,他的渔船上装了马达,安上马达可以在水面上飞快疾驰,关了马达用船桨划行,也符鹤我们的要求。
饶是如此,我们因为这钱江实在太宽,而且又长,我们第一天下来,也只是把钱江附近七八公里处的水域大致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