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车轮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果然,她还在车里呢。
她并没有急着睁眼看看眼前的情况,而是先感受了一下自己小腹处,已经不疼了。
而且内力还在,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看来墨云宁的解毒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完全将那三粒毒药的毒性化解了。
想到这里,她直接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睁开眼睛之后她才发现,这车里很暗,车的角落里放了两盏不大的灯,很显然,现在是晚上了。
“什么?”短短的两个字,足以显示出碧落语气中的警惕了。
墨云汐清咳了一声说:“我是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一觉睡得真不舒服。”
说着她还坐了起来,然后伸了个懒腰……
结果右手伸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墨云汐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便看到右手手腕上是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铁链,而顺着铁链往下看去,她便看到了另一只还算白皙的手。
碧落的手。
“至于么?”墨云汐似笑非笑地看了碧落一眼,左手扶着右手晃了晃,扯得碧落的左手也不由自主跟着动了一下。
见状墨云汐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了几声。
碧落却理所当然地说:“既然东阳的师父说过你可以凭空消失,那我当然要将你绑起来,以防你突然消失。这样的话,起码我还能顺着链子找到你。”
墨云汐耸了耸肩说:“好吧,你开心就好,那我昏迷多久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说完她还扯了扯嘴角,然后抬起左手来锤了锤右半边肩头、捏了捏右半边胳膊。
她刚刚说睡得很不舒服可不是假的,也不知道右胳膊被压了多久,不仅右肩有点疼,就连胳膊都麻了半截,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没有在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腕上的铁链。
这会儿右胳膊动了之后有了感觉,那酸麻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到后来墨云汐索性开始自己给自己捏胳膊,压根不再理会碧落了。
而碧落的左手就这么被墨云汐的右手拽得动来动去,最后烦不胜烦的碧落没好气地一下子拍到了车厢上怒道:“墨云汐!你够了没?”
“当然没够啊,还麻着呢……”墨云汐说着哼了一声,继续去捏自己的胳膊了,再加上她的右手腕来回活动,导致铁链子时不时响一下,那样子完全没把碧落放在眼里。
被气到了的碧落压根没意识到一件事——中了毒之后应该浑身酸软的墨云汐是怎么能拽着她的手跟着晃来晃去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墨云汐揉够了胳膊,确定酸麻感消失了之后,这才放下右手看了碧落一眼说:“你一直没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那我自己看了?”
碧落见墨云汐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忍不住开口说:“别看了,现在是子时,阴天,你能看出来什么?”
只看到车外重重树影的:“我能看出来,你的心情不太好。”
碧落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说:“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你居然还穿着一层软甲,哼,我那根银针根本就没刺进去吧?”
看着碧落一脸的不渝,墨云汐只是耸了耸肩。
何止那银针没刺进去呢?那毒药也已经无效了好不好?
至于这铁链子,墨云汐看过了,她那儿有好几种不锈钢的匕首或者水果刀之类的,用上巧劲完全可以斩断。
也就是说,她若是想离开的话并不难。
只可惜她现在还有事情想要弄清楚,没打算离开。
所以墨云汐只是靠在了车厢的侧壁上,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应该能猜到的,你别忘了,苏大师可是我的舅舅,他给我做这么一件软甲,实在是太理所应当了。”
只不过她在夏天的时候有时候嫌热有时候嫌麻烦,自打从北地战场回来就没穿过了。这次也是因为特殊情况才又穿上了软甲。
好在现在入秋了,多穿一件软甲也不会热了。
“什么?苏大师是你的舅舅?”车厢前面传来了葛东阳的声音,那声音中满是惊讶。
而碧落也略有些震惊地问:“怎么会?他是你舅舅?那……他不就是前定国公府的人?”
墨云汐也愣住了:“不是吧你们?这件事以前还好,自打中秋节之后应该全京城都知道了才是,要知道这可是陛下在朝堂之上给我外公平反,还将定国公府赐还给了舅舅,虽然舅舅拒绝了定国公的封号,但是……”
她眨了眨眼睛说:“就算不是全京城,最起码凤子阳是知道的啊……”
要说之前葛东阳和碧落躲躲藏藏还好,可后来凤子阳把他们两个救走之后,怎么就没有告诉他们?
啧啧啧啧,看来不管是凤子阳还是慕羽晨,都没有把这两个人当回事啊……
这么一想,墨云汐忍不住摇了摇头说:“啧啧,行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是在做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也什么都不告诉你们……啧啧啧啧……”
不用墨云汐再说什么,葛东阳和碧落两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不管是吕芷、慕羽晨还是凤子阳,他们都只是把这两个人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甚至没有把他们当成过真正的徒弟或者属下,更别说什么合作不合作的了。
而这件事还不是他们自己察觉的,是墨云汐挑出来的,一时之间,两人都觉得十分尴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