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虽然不知道这位碰瓷的老人家是谁,但是玄火还是很清楚的。
恭恭敬敬地把墨兴文送到了他说的一处小院之后,玄火临走之前还行了大礼问了一句:“老爷子,若是我们还有事情要找您,来这里找您能行得通吗?”
墨兴文闻言看了玄火一眼问:“你是凌寒的人还是宁儿的人?”
玄火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皱了一下眉头说:“都是,老爷子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墨兴文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添了一句,“万不得已,不要来这里找我,如果要来的话,记得易容之后再来。”
“是。”玄火又给墨兴文行了个礼,而永丰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是胜在老实,一看玄火行礼立刻就跟着行礼。
之后两人离开的时候,玄火还特地叮嘱了永丰几句:“想必兄弟这几日已经看出来你们家少爷同平时不一样了吧?只是这些事情你见过了,烂在心里便好,谁也不要告诉。”
永丰闻言点了点头说:“玄火校尉放心,我知道的。那今日的事情,你也是您来告诉侯爷和我们家少爷吧?”
玄火应了一声说:“嗯,回去之后你早些休息便是,咱们走吧。”
玄火和永丰离开了之后,墨兴文也进了那处小院的房间里,然后吹灭了蜡烛,脱掉外套上了床。
上床之后,他摸索了一下枕头下面,他的床便伴随着极轻的响动声沉了下去,直接落入了一处房间里。
墨兴文下床之后往床上摆了一个人形的木偶,然后又盖好被子,按下枕头下的机关,将床升了上去,这才套了一件外套走出了这处“房间”。
房间外,黄决明正抱着医书打瞌睡,听到动静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给墨兴文行了个礼:“师叔,您老人家回来了?”
“嗯。”墨兴文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然后揉着脸走到旁边水盆处洗了洗脸。
黄决明见墨兴文洗完脸之后拿着布巾擦脸,便问道:“您可试探出来什么了?”
墨兴文擦过手之后叹了一口气,将布巾搭在了水盆边说:“事情可能和你想的差不多,虽然那几个孩子挺谨慎的,但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所谓的‘毒’……绝不简单。”
他盯着墨云汐看的时候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看墨云汐有没有害羞的,而是在看墨云汐的反应。
凤凌寒的反应太淡定,而墨云宁的表情又太自然了,让他有些摸不准,但是在墨云汐的脸上,他看到了心疼、看到了郁结、看到了对于未来的茫然和不自信……
想到这里,墨兴文像是感慨一样问道:“虽然我同这几个孩子接触不多,可是决明啊,你觉得汐儿那丫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黄决明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从听到的她的那些事迹以及咱们见到的这个墨云汐来看,这丫头一看就是那种奇思妙想不断、遇事果决又极富自信的人,难道师叔是在她那里看出来了什么问题?”
“是啊……”墨兴文有些感慨地说,“我在那孩子的脸上看到了茫然,还看到了心疼。从他们三个的反应来看,那所谓的‘毒’绝对不一般……”
说到这里,墨兴文微微摇了摇头道:“她多半是在心疼凌寒吧?唉,是我太鲁莽了,不该这么轻易试探的,这不是在这三个孩子的心头划刀子吗?”
黄决明闻言皱着眉头说:“她有茫然,那不是说明他们很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而且还没有把握阻止?师叔,您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同他们挑明,然后想办法也帮着他们一点?”
说到这里,黄决明也叹了一口气道:“弟子虽然不清楚云汐那丫头和凌寒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宁儿那里,弟子敢说比师叔您还要清楚……这孩子不让我们知道,那肯定是怕我们担心却帮不上忙。”
“咱们也只能担心却帮不上忙的事情啊……”黄决明连连摇头,“也不知凌寒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他究竟受了多少苦,也不知……那些事情是不是同慕羽晨有关。”
“正是因为最后这一点,不知道同慕羽晨有没有关系,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墨兴文紧攥着拳头说,“慕羽晨藏的太深了。”
黄决明也跟着叹道:“是啊,就比如前段时间发现的白骨坑,至今还没有找到和慕羽晨有关的证据,可我怎么总觉得和他脱不开关系呢?从那些白骨来看,根本查不出死因,没有任何外力伤害也没有中毒迹象……”
墨兴文见黄决明连连摇头,突然问道:“你不是说宁儿在医道一途的天赋比你还要高吗?何不同他探讨一下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对这件事有偏见?这毕竟是南楚而不是大宁的事情。”
言谈至此,墨兴文抬手捋了捋胡子说:“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和慕羽晨有关系,这种连续的死亡还真说不准,最主要的是,慕羽晨没道理杀这么多人。”
黄决明一般很少反驳墨兴文的,不过这次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医者仁心,医道一途最主要的就是仁心,宁儿不会因为这是南楚的事情就置之不理的,师叔在这一点上,确实是不如弟子了解他了。”
“至于是不是慕羽晨杀的,弟子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说到这里,黄决明的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的神秘莫测,“只是冥冥中有那么一丝感觉而已……”
“咳咳,希望不是吧,如果真的是他杀的,那事情恐怕就大了。”黄决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