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见墨云汐如此强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思索片刻之后,卢夫人冷声道:“好,墨云汐,就算你还是墨家三小姐,就算你有资格管墨家的事情,可说到底你是家中小姐,我是夫人,你一个小辈还要唤我一声娘亲,你又凭什么管本夫人的事情?”
墨云汐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凉凉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说‘娘亲’这两个字,我墨云汐的娘亲只有一个,别说你现在是个平妻,就算你是嫡夫人,一样没资格让我这么喊。”
“至于你说的我是个小辈,管不了你这个夫人……那正好。”说着墨云汐突然一把攥住了卢夫人的手腕,然后冷笑一声说,“那我就找一个能管你的人,跟我走!”
卢夫人没想到墨云汐会突然动手,手腕被她攥在手里除了迫不得已跟着她走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墨云汐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卢夫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扣墨云汐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扣不开。
墨云汐看了她一眼说:“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害你,跟我走便是了。”
说完她又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那两个仆妇一眼,那两个原本想要上来求饶救卢夫人的仆妇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墨云汐也没理会她们,直接拽着卢夫人便往外走,而凤凌寒就像是个贴身护卫一样跟了上去。
墨家东府的人谁不知道墨云汐不好惹?
眼见墨云汐前面拽着卢夫人往外走,后面凤凌寒保驾护航,府里的下人除了远远地给他们行个礼之外什么都不敢做,至于卢夫人连声叫“救命”,呵斥他们上来帮忙,他们也只能当没听见了。
说到底府上新来的下人并不多,大多数还是老人,他们可没忘了一个多月之前苏佩兰让七月拖着连氏一路从琉璃院走到珍珠园的场景呢。
此情此情真是太像了,只不过卢夫人没有连氏那么不顾形象地撒泼打滚,而墨云汐也只是捏着卢夫人的手腕,没有拖着她走。
尽管所有的下人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却还是忍不住猜想,三小姐这是要拽着卢夫人去哪里呢?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墨云汐居然拽着卢夫人去了墨家东府的佛堂。
不过细想之下也不为怪了。
佛堂里面供奉着墨老夫人的灵位,墨老夫人故去的时候墨云汐没能赶得及回来,今日她和凤凌寒两个人又特地穿了白衣,自然是来吊唁的。
只不过他们有些搞不明白,墨云汐拽着卢夫人一起去佛堂做什么。
卢夫人倒是在到了佛堂外的时候就明白了过来。
她说墨云汐一个小辈没资格管她,墨云汐便说找一个能管她的。墨家现在活着的能管她的只有墨远岚,可墨云汐也不可能拽着她进宫……
所以便找了一个死了的么?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在墨家作威作福多了,卢夫人看到佛堂、想到墨云汐的意图时忍不住整个人打了个寒战,颤巍巍着声音说:“你……你要干什么?我不进去!”
墨云汐二话不说拽着卢夫人推开了佛堂的门,然后把她拽到了最旁边的蒲团处,脚尖一点她的腿弯,卢夫人便跪在了蒲团之上。
“墨云汐,你凭什么让我跪!你放开我!”卢夫人说着就要起来,结果被墨云汐直接又摁回在了蒲团上,然后直接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这下卢夫人只能直挺挺地面对着墨老夫人的灵位跪在那里了。
墨云汐看着跪在那里动弹不得的卢夫人,语气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没人能管的了你么?行吧,让老夫人管,或者说,让你自己的心管,这总可以了吧?”
“老夫人这一生一直为了墨家的面子竭尽心力,虽然没做多少好事,可她也没做什么坏事,起码没有动不动把下人往死里打,管你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墨云汐勾了勾嘴角说:“我和凌寒要吊唁老夫人一番,至于你么,你在这里自己反省也好,聆听老夫人的教诲也好,或者你睡觉我都不管你,反正在我们完事儿之前,你就好好跪着吧。”
“墨云汐!你不能这样!”卢夫人身子动不了了,只能努力让目光够到墨云汐,然后斜斜地瞪着她说,“我是墨家的女主人!下人该怎么处置我心中有数,你不能借一个死人的名义来说教我!”
“哦,那你可别忘了,这个死人是你的婆婆,以前你是个妾,没资格,可现在你是墨家的夫人了,也是要喊她一声母亲的。”墨云汐说完直接点了卢夫人的哑穴把她晾在了一旁,任由她眼神愤恨,眼泪止不住的流。
墨老夫人毕竟是个老人了,也是墨云汐这幅身体的祖母,而他们也是第一次来祭拜,所以祭拜的时候特别认真,流程也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
要说墨云汐心中有多少悲伤倒不见得,不过该有的尊敬她还是有的,毕竟死者为大。
况且说到底墨老夫人的死,从根本原因来看算是碧落害的,而他们杀了葛东阳算是这件事的催化剂,不管怎么看,墨老夫人这老太太死的都挺冤,这让墨云汐在祭拜的时候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感慨。
墨云汐和凤凌寒两人完完全全按照大宁孙女、孙女婿祭拜祖母的礼仪恭恭敬敬地对着墨老夫人的灵位走完了所有的祭拜流程,之后墨云汐才开口说话。
“如果当初娘亲能把老夫人接到郡主府,也许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可如果都只是如果而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