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墨云宁的话,墨云汐腾出右手来帮凤凌寒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轻叹一口气说:“至少凌寒的人没事,这就够了。”
墨云宁微蹙着眉头说:“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在明面上是帮不了你什么忙了,但是凌寒一旦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墨云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撑着身子坐起来说:“我送你们出去吧,外面天都要亮了,二哥还有事情要做呢。”
如今的墨云宁因为修典的事情,凤凌寒直接让他补了秘书监里尚且空缺的从四品秘书少监一职,领太中大夫。
又因为他在北齐战场上献策有功,也和墨云汐一样领了一个兵部侍郎的虚衔,还赐了正五品下宁远将军的散职。
虽说除了秘书少监之外都是散职,但朝中明理之人却能明白,墨云宁是大宁当朝至今唯一一个身兼文武双边职位的臣子。况且他身上翰林院翰林的职位也并没有被免去,也就是说他还完全能以翰林的身份随时面圣。
这样的职位,再加上墨云宁本就是皇后堂兄的身份,还是最年轻的新科状元,自然有不少官员对他另眼相看,还有不少年轻官员以他马首是瞻,所以墨云宁明里暗里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况且兵部的陈尚书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他自然很清楚墨云宁的能力,所以直接把墨云宁这个兵部侍郎当成了兵部常驻的属官,经常将比较难办的事情交给墨云宁去办。
事情难办,大多数情况下也代表了办成之后的功劳比较大,所以兵部那些常驻的侍郎们对墨云宁这个“外人”多少是有些不满的,觉得陈尚书太看重他了。
然而每次墨云宁都能以完美或者近乎完美的方式把陈尚书交代的事情办妥,那些兵部的侍郎们渐渐也对他有了改观。这下陈尚书更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给墨云宁创造表现机会了,让墨云宁很是无奈。
就如现在的墨云宁,听到墨云汐说“二哥还有事情要做”之后,那表情难免变得有些微妙。
苏京墨见状虽然有些想笑,可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凤凌寒,和额头的汗都没有完全退下去的墨云汐,却也知道如今不是笑的时候。
他咳嗽了一声,抬手搓了搓下巴说:“现在想想,我就不应该只要封号不要职位,要是现在有职位,还能多帮你们分分忧不是?”
墨云汐微微摇了摇头说:“舅舅能多操心玄焰宗的话,也算是帮二哥分忧了。”
“没错。”墨云宁淡淡地说,“京墨你本就不喜这些东西,没必要为了帮我们分忧就勉强自己。”
说到这里,墨云宁见苏京墨咳嗽了一声,像是有些尴尬的样子,便又开口道:“不过,你若是当真过意不去,还有心入朝为官,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京墨闻言疑惑地看了墨云宁一眼,墨云汐眨了眨眼睛,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墨云宁则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床脚的、自己那平日里其实并不常用的药箱。
苏京墨不过是在政事方面懒得动脑子,显得像是反应迟钝一些,实际上他这种能跨越时代快速明白基本的数理化知识、还能简单试验几遍就做出精密机关的人怎么可能会笨?
看到墨云宁的反应之后,苏京墨便去翻医药箱。
药箱第一层全是常用的纱布、银针之类的东西,而第二层的一些瓶瓶罐罐旁边却还放了一卷明黄色的绸缎布卷。
苏京墨从小就不止一次见过这玩意,哪里不明白这就是圣旨呢?
而且看墨云宁的反应,这圣旨必然和他有关。
莫非……凤凌寒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么想着,苏京墨拿出了圣旨,却发现手里的圣旨布卷比自己以前见过的要粗了许多。
带着几分疑惑打开圣旨之后,他才发现这分明是两份圣旨叠在一块卷在一起的。
上面的一份是钦点他为将作监监正的,只是墨迹略有些旧了,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而下面的一份墨迹明显要新许多,玉玺的印记也是鲜艳明亮,新到让苏京墨怀疑凤凌寒是不是在见唐奇正他们之前甚至在见他们之后才写下来。
至于这其中的内容,苏京墨看完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千牛卫大将军?这合适么?”
苏京墨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疑惑。
如果说京畿卫和御林军是守卫京城和皇宫的,那么千牛卫作为“执掌御刀的宿卫侍从”就是专属皇帝的贴身卫兵。以往墨云汐和玖月出宫的时候跟在他们身边的大内高手就是属于千牛卫的。
虽说自打凤凌寒即位,和凤子阳有关的前任千牛卫大将军被罢免之后至今也是由玄雷代掌千牛卫,好像苏京墨正式任职也没什么,可这其中的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单从对外的关系来说,玄雷是凤凌寒的贴身侍卫之一,而苏京墨,是皇后的母族亲舅舅,这种时候他接任千牛卫大将军,只会让墨云汐更遭人诟病、让朝局更乱吧?
“不是现在。”墨云汐明显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主动向自家舅舅解释道,“这段时间肯定有跳梁小丑惹是生非,舅舅不用管他们,玄焰宗和我的人会挨个把他们记下来的,舅舅真正的作用要在子昂主事之后体现。”
“那时候?”苏京墨愣了一愣问,“不是说我们要避嫌么?不然直接现在让弘王做摄政王就得了,哪里还用那么麻烦?”
墨云宁靠在了墙上,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