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红绸布齐齐落下,然后整个大厅里的人都震惊了。
因为那五面大号的穿衣镜其中两面正对着帝后的方向,一面正对着左面、一面正对着右面,还有一面镜子则是正对着大殿门口的。
所以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所有人都在镜子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
除了已经见过这种镜子的苏佩兰还有康顺王府几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镜子呢?
最后倒是皇帝先反应了过来,清咳了一声用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你说这东西……这礼物会很实用,所以他们真的就只是镜子?”
“没错。”墨云汐点了点头说,“他们没有其他作用,只是最简单的镜子。”
皇帝闻言张了张口,本想问问墨云汐这镜子是如何制作的,又觉得这样问起来未免唐突,况且现在大殿之上人多耳杂也不适合说这个。
墨云汐看到了皇帝的反应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他要问的是什么,当下给皇帝褔了一褔说:“回禀陛下,这几面大镜子也是云汐偶然所得,一共得了六面,其中一面送给了永嘉郡主,另外这五面则是想着送给皇后娘娘和贤良淑德四位贵妃娘娘,还请几位娘娘莫要嫌弃云汐的礼物单薄。”
皇后闻言和煦地笑道:“云汐莫要妄自菲薄。礼物皆是心意,况且这样大、这样清晰的镜子也是世间少有,物以稀为贵,怎么就算得上是礼物单薄了呢?”
贤妃也跟着开口道:“要说送礼物,还是轻云郡主会送礼,送来的都是些实用的东西,比那些珠宝玉石、黄白之物要好得多,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挑出来的礼物。只有那些没心没肺不知道用心挑选礼物的才送些金银珠宝充数呢。”
贤妃是大皇子的母亲,年纪同皇帝相当,比皇后还要大上不少,因而她平日里很少说话,一旦说话,那必然是她认定了的事情。
听着贤妃如此说,墨云汐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不愧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位贤妃娘娘是真的不把金钱看在眼里啊。
然而贤妃这句话虽然实在,却骂了大多数送礼拼命送金银珠宝的人,一时之间,众人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片刻之后,有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臣一边死盯着正对着他的那面镜子,一边下意识地说道:“这镜子如此清晰,一眼就能看到对面的事物,会不会……会不会把人的魂魄吸到镜子里面去啊?”
墨云汐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给老臣解释道:“这位大人,镜子就是镜子,并无其他作用或者什么暗藏的陷阱,只要不打碎了镜子划到手,就不会对人有任何伤害。您老大可放心。”
“可是……”老臣抬手摸着那光滑冰凉的镜面,有些犹豫地说,“这镜子里能把一个人的影像、动作完完全全照映出来,里面那个人若非是人的魂魄又该是什么呢?”
那特么当然是你的影子啊!你都担心你的魂魄会被吸走了为什么还要照镜子啊?
墨云汐强忍着内心的咆哮给老臣解释说:“您仔细想想,平日里家中的铜镜不也一样能把人的影像、动作完全照映出来么?无非是青铜镜不够清楚,而这种镜子太过于清晰,这才让您老觉得不舒服。总归这镜子也不是给您用的,您瞧着不舒服,不看它不就好了?”
老臣闻言板着一张老脸说:“郡主这样说,老朽便不敢苟同了,这镜子不是给老朽用,却是给几位娘娘用的,倘若这东西真的有夺人魂魄的能力可怎么是好?郡主说无伤害便无伤害?上次郡主还说那土豆会有毒呢……莫说可能做了假,即便是真的亩产两千斤,有毒的东西又怎么能吃呢?”
墨云汐:“……”
完球了,墨云汐撑了撑额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纪遇到了那种老顽固,死犟着自己的歪理,就是不肯接受新鲜事物那种,你给他解释,他还会把你喷个狗屁不是。
天哪,她怎么就遇到这种人了?
而且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啊,不能这老头儿不信她就“爱信信、不信滚”六字真言啊。她若是敢在大殿之上这样说的话,只怕就连皇帝皇后也要怀疑她那五面镜子里面是不是包含着什么恶毒心思了。
想到这里,墨云汐认真地对那个老臣褔了一褔说:“老丈,今日你我不论职位,您只当我是一个普通的晚辈,我把您只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您听晚辈好好说明一下,可好?”
那老臣上下打量了墨云汐一番,见她的态度还算诚恳,当下点了点头说:“那郡主就说吧,老朽听着呢。”
墨云汐点了点头,对那个老臣,也对大殿上所有人说道:“天地循环自有他的轨迹,万物的存在也都有他固定的固定的条件和道理,所以只要能摸清楚了天地循环的轨迹,搞明白了某物存在的条件和道理,就能用理智的方法判断一样物事是好是坏、是否有用,对么?”
“同样的,新事物出现的时候不要担忧、不要害怕,只要我们能摸清楚了这件东西存在的条件和道理,那即便是看上去能摄人魂魄的镜子,也照样只是整理衣冠和妆容时候的工具罢了。”
“老丈您大可放心,这镜子就先用红布包裹起来,年后晚辈就去研究着镜子是如何制作出来的,等到我们自己明白了这个道理、亲手制作出这样的镜子之后,再让几位娘娘来用这穿衣镜,您看如何?”
墨云汐说着,用真挚的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