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境内,大宁的中军帐里,墨云汐正趴在凤凌寒的书案之上奋笔疾书,偶尔还抬起头来想些什么,然后埋头继续写。
凤凌寒坐在一边悠然地喝着茶,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声说:“小白这药茶的滋味确实不错,你这次写信顺便问问他药茶还有没有,可以的话,让玄焰宗的弟子捎过来一些。我们这里要没了。”
正埋头拼命写字的墨云汐闻言抬了抬头,无奈地瞥了凤凌寒一眼问:“为什么你自己不写?我要写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知不知道单单把编纂史书要系统整理的内容写下来就是很大的工程量了?我还要帮你写信要茶?这里已经离京城几千里地了,你不是打算让二哥给你隔着几千里地送茶叶过来吧?”
凤凌寒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送点茶叶而已,有何不可?再说也不止是送茶叶,也应该让小白组织人手送一部分药材过来,如今咱们深入北齐,将士们的伤亡要比固守镇北城的时候大了许多,灵玉也说过了,药材储备量不多了。我估计着咱们怎么着也得再在北齐待个一个月左右,若是不能让小白再送一批药材过来,只怕到时候伤亡会更重。”
:“药材是该送一些……不过……”她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我这都写了十几张纸,写的手都酸了,你忍心让我继续写?还要再帮给二哥写信?是不是还要写药材清单?”
凤凌寒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原本药材清单我是打算让伤兵营的人自己写的,既然你想写,那就一起写了吧。写字写的手都酸了,总比天寒地冻的出去杀敌要强上许多。”
墨云汐没好气地鼓了鼓脸颊说:“你这叫什么话?就算不是我带队出去杀敌也有其他人接替我的任务,我是人,难道别的兄弟们就不是人了吗?”
凤凌寒轻叹了一声说:“他们当然是,而且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可是云汐你不一样,你出去的话,我会担心,你回来了,我会心疼……”
说到这里凤凌寒正色道:“昨日探子回报,因为咱们的猎杀行动和用火药的恐吓,那些北齐的百姓和士兵都在无可奈何地往一起聚集了。估计再有个五六天,我们就可以遇到他们真正的主力了。而且这几天咱们的人也正在汇合……那时候,就是决战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我再带队出去杀一波,不瞒你说,最近杀敌多了,一日不动手还有点手痒……咳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还带着点暴力倾向。”
凤凌寒看了看墨云汐的手,凝声命令道道:“不行,本帅不准你出中军大帐。墨校尉,你这几日的任务就是把你总结好的、有关编纂史书的系统知识全部写出来,顺便把军中需要的药草清单也全部列出来。本帅不限你的时间,但若是完不成或者找别人帮忙,小心本帅惩罚你!”
说完凤凌寒便是微微一笑,墨云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拿起毛笔对着凤凌寒的方向就是一丢:“笔给你,你写!”
微笑着的凤凌寒稍稍偏身就躲过了向他飞来的毛笔,谁知这时候苏京墨刚好进来,眼见着有个什么暗器一样的东西向自己飞来,苏京墨立刻讯速地一躲……
笔是躲开了,笔上的墨水却甩了苏京墨一身。
看着自己青衫上面成串的黑墨水点子,苏京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问:“什么意思?谁干的?不知道营中缺水吗?这让我怎么洗衣服?”
凤凌寒一脸淡然地说:“有雪。”
墨云汐憋着笑看了看苏京墨身上的墨水点子,片刻之后才终于忍住了笑开口道:“劳烦舅舅帮我把那只毛笔捡回来呗。”
苏京墨看了看掉在自己身后的毛笔和营帐的门帘上留下的那一大道墨水印子,没好气地看了墨云汐一眼问:“原来是你这丫头扔的?你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捡?”
墨云汐想了想,理所当然地说:“写字太多,手酸了,不想动。”
苏京墨听了外甥女这话真是恨得牙根痒痒,手酸了又不是腿酸了,怎么就不想动了?怎么就不能走到营帐门口来把毛笔捡回去了?
没好气地看了墨云汐一眼,苏京墨摇着头把毛笔捡了起来,然后丢到了墨云汐的案上,这才抖着自己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天寒地冻的,这军中是真的缺水,看来我只能弄点雪融了之后把衣服洗一洗了。”
苏京墨说的没错,尽管漫天遍地都是茫茫冰雪,军中却依旧是缺水的。
因为在这样的气候下想把雪融成水那是正经要靠火的,这样天寒地冻的地方,尽管他们带足了取暖用的燃料,却也并不太适合烧水,即便是想融化雪水也得把冰雪放在容器里在火边放上好长时间。
所以说,他们还是缺水的。好在墨云汐不知道从哪里能弄到水,伤兵营里应急用的水都是墨云汐提供的,这才保证伤兵营不会在需要用水的时候还要临时去融化冰雪。
至于火头营做饭要用的水……什么融不融化冰雪的,煮饭的时候直接把干净的冰雪扔到锅里就好了。
除了凤凌寒之外,没人知道墨云汐是从自己空间里接出来的水,甚至于除了苏京墨、康灵玉、风云雷火几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每天伤兵营里的水都是墨云汐提供的。
只是墨云汐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所以只给伤兵营这种说不得就要急需用水的地方提供了纯净水。若不是怕引起太多人的怀疑,她恨不得在空间里烧开了之后再给他们送过去。
因为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