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身为兵部尚书虽然是文官,但是能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他当年也是在军中待过的,那行事做派自然和普通的文官不一样。
话没说几句,陈尚书已经要用战报上的战绩来说话了。
那些反驳了陈尚书的文官们这下难免有些尴尬,若是不让陈尚书报墨云汐的战绩,倒像是他们心虚怕了陈尚书、怕了那墨云汐一样。
可是若让陈尚书就这么把墨云汐的战绩给报了出来,好像也不太符合他们的本意……
想到这里,好多人都忍不住悄悄地看向了徐文轩。
墨云宁也下意识地看了徐文轩一眼,却见这位国子监的老祭酒像是没感觉到那些目光一样,反而开始闭目养神。
就在整个金殿上的人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皇帝忽然开口说:“说吧,把墨校尉的战绩报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听完了也该干正事了。”
听了皇帝的话,那些原本纷纷指责墨云汐的人一下子哑了火,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皇帝好像也没说就这样过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众人都纷纷开始揣摩皇帝的意思,而陈尚书则是对着皇帝行了个礼之后朗声道:“四月初二凌晨,墨校尉初至镇北城外,潜入北齐营中烧了他们的粮草,还搅乱了北齐营地,导致了北齐营地炸营,此次炸营,北齐士兵伤亡数千。”
“四月初四到四月初六,墨校尉带人制作了新的兵器火药,此物宛若神雷天降,无论是杀伤力还是震慑力都极为强大;四月初七北齐大范围攻城,墨校尉提供了许多新奇的守城方法。”
“四月十七子夜,墨校尉带数百人入龙驹谷,将北齐运粮的士兵全灭、并缴获大量粮草。”
“四月十九,墨校尉提出给伤亡将士和其家人谋取福利,被军中多数将军赞同,奏折诸位都已经见过了。“
“四月二十二大军开拔,进军北齐,此后战报不再详细,然而兵部至今收到的战报里面,墨校尉已经带队杀敌两千余,单单她自己就斩获北齐敌军一百七十余名,其中还包括一个北齐的将军和一个北齐小部落的首领、俘虏北齐贵族三人……”
说到这里,陈尚书冷眼看着那些先前不断嘲讽墨云汐的人,冷笑着问:“这样的战绩,何来无凭无据?何来给墨校尉脸上贴金?哼,本官确实不明白,列位同僚到底为什么对墨校尉有这么大的意见,但是就像杜尚书所说……就凭墨校尉、就凭轻云郡主那些功劳,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这次整个金殿上都变得鸦雀无声,徐文轩只是看了陈尚书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皇帝见状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好了,争也争了吵也吵了,这金殿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愿意吵的散朝之后你们随便吵,现在都给朕闭嘴,说说该怎么处理灾民的事情。”
听了皇帝这句话,墨云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来皇帝也不知道这突然之间大多数臣子都在抹黑墨云汐、给墨云汐的身上泼脏水是怎么回事。不过虽然不知道,却也不影响皇帝的置之不理……
想到这里,墨云宁心下冷笑,只怕皇帝也巴不得出现这种情况呢,若是墨云汐没有这“丧门星”的名头,就凭墨云汐做的那些功绩,皇帝的心中肯定也是难受的紧吧?
现在可好,也不知是谁暗中操控着,让百官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栽倒了墨云汐的头上,让她坐实了那“丧门星”的名头。墨云汐在民间有了污名,皇帝说不定心中还轻松一点。只不过……
墨云宁暗暗地想,也不知这件事是谁做出来的,皇帝就这么放任着,小心到时候事情闹大、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散朝之后,百官都依照早朝时针对旱灾分派好的任务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墨云宁也不例外。
下午散值之后墨云宁便回了墨府,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换了一身衣服直接用轻功悄无声息离开了墨府,去了康顺王府之中。
不出墨云宁的意料,他出现在康顺王馐保书房里正乒乒乓乓摔东西声不断呢,而康顺王妃就搬了个椅子坐在书房的外面,甚至还在身边摆了个小几,悠然地喝着下人泡的茶。
墨云宁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压根就没走康顺王府的正门,再加上他在康顺王府和在靖安侯府差不多,基本上就是通行无阻,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他往书房走了也没拦着他,自然地,墨云庥龅娇邓惩蹂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愣。
片刻之后,墨云宁有些无奈地对着康顺王妃拱了拱手说:“云宁见过王妃。”
康顺王妃将茶杯放在了小几之上,对着墨云宁点了点头说:“来了就好,王爷正摔着呢……先让他摔他的,你同我说说,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和云汐那孩子有关?”
墨云宁闻言略略皱了皱眉头说:“今日不知是谁居心不良,居然利用了朝中的大臣们,说三妹妹自幼就被传为丧门星并非空谈;还说此次兴元府大旱,就是因为松宁县成了三妹妹的封地;甚至有人把去年的大雪灾、大祭祀、还有今年的烟雨楼血案、北齐南下全都栽赃到了三妹妹的头上……莫说是王爷,就是在下也一样生气。”
康顺王妃闻言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居心不良,利用了朝中大臣们抹黑云汐那孩子?”
“是。”墨云宁应了一声道,“不止是在下,王爷想来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