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
巳时。
[逍遥门]
太白山上逍遥门,今生愿做逍遥人。
“玄甄,进来呀,你呆愣在山门那儿做什么?”
前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青年恍惚回神,轻叹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万象,便迈步踏入伫立于山巅的逍遥门中。
秋意凉薄,冷风一吹,吹散了缥缈的浮云,激起几缕鬓间乌丝在后飘荡。
眼前,仙境唯美,少女莞尔:“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青年微怔,再然后苦苦一笑,方道:“一个故地罢了。抱歉,是愚下让姑娘见笑了。”
“唔……”少女鼓了鼓腮帮子,眸中俱是幽怨,埋汰道:“玄甄,你这声姑娘称呼得不显得生分吗?”
“哈,沐雨姑娘多虑了。”青年倚首,又道:“呐,我们再不走,何师兄可就不等我们了。”
闻言,少女一愣,诧异回头,果见前方一队人已是停下,皆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这让她不禁俏脸一红,羞愤地回头瞪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青年后,便先行快步走向众人。
“哈!”
见状,一笑过后,青年亦是沉步上前。
……
[逍遥门·清风堂]
“弟子何冲,见过门主。”
何冲躬身作揖,对上首气色闲定的中年男子道。
男子面庞俊秀,身材挺拔,背后留有一袭碧蓝长发,犹显飘逸。
“嗯。”男子轻应一声,问道:“剡城一行,情况如何。”
何冲心中苦笑,坦然回应:“禀门主,剡城中,仅有一人愿入我逍遥门。”
“哦?”男子惊疑,微蹙眉:“呵,我逍遥门虽不是什么名声显赫的大势力,但好歹也是沧南之地的七宗之一。何时,变得如此寒碜了?说吧,发生何事了。”
“是,详情见闻……”何冲应了,叙述在剡城时发生的事情。
片刻过后。
“银剑……白发……”男子目光悠转,“尚处于红尘俗世,竟有比肩通脉境武者的能为,如此惊艳卓绝之辈,你确定是剡城之人?”
“听沐雨师妹同他的对话中了解,他并不是剡城人士,而是来自乡野。”
“乡野……”
男子沉眸,心中明了,道:“此子的话,你不用过于费心了。你只要为其安排住处,叙述一番门规禁忌就行。届时入宗典礼,自有我测度。”
何冲点头,再行抱拳:“是,弟子告退。”
……
午时。
[逍遥门·云纵峰山腰]
在一座典雅的院落前,有两人信步走来,其中一人道:“玄甄师弟,往后,此处便是你的居所了。”
另一人儒雅作揖,道:“多谢何师兄。”
“无碍。”何冲一笑,又道:“路上我所言及关于宗门禁忌的,你可都记清了?”
“嗯。”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待十余天后参加宗门的入宗仪式,你就是真正的逍遥门人。”
“哈,往后,愚下还要多多依仗何师兄照拂才是。”
“你这人怎地生得如此虚伪?”何冲见青年恭维自己,脑中又回忆起三天前的白首郎,便笑骂道:“明明实力无二,又何须我帮衬?”
他何冲,十三岁入逍遥门修炼,至今已有十一载,已是步入了通脉境,在逍遥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天才。
而他面前的青年,不及十八之龄,但在实力上,似乎有特别的能力与自己比肩。
他并未对其生了嫉妒,只是下意识的开始怀疑其入逍遥门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如此天资卓越之辈,竟是乡野而出,且在剡城时不选宗门实力更加强盛的云阳学宫。再加上其那一手青丝白首,以念控剑的表现,这皆让他起了疑念。
以念控剑,那才是真正的修真手段呐!
但何冲并不认为其的实力已臻化境,超凡脱俗到已是修真之人,而是应该修习有什么特殊剑法,才有了那以念控剑一幕。
玄甄夷然自若,淡笑道:“何师兄高看愚下了。”
呵,虚伪。
何冲面皮三抖,佯装不悦道:“行了,你若没什么事了的话,我便要去忙了。”
“咦,这么急?何师兄,不先进来饮一杯茶,稍作休憩再走么?”
“你人都还没住下就开始招待客人了么……算了,现在里头应该也没什么人,你自己进去挑选院落吧,再见!”
目送何冲离去,玄甄轻笑一声,转身步入院内。
避过正厅,玄甄随性地走上右侧游廊,行至半晌,隐约间耳畔边传来飒飒风声。
果然,此间已然并非愚下一人独自居住了呐……
默然离开,玄甄施施然地逛过整座大院,除却之前应是有人练武之外再无听到其他动静,便选了后方一隅屋舍作为宿处。
简单收拾过后,玄甄静默地盘腿坐在木床上,仿若静止般,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
良久,他轻启下唇,呼出一息白气,自语:“逍遥人吗……”
眉间上白芒一烁,玄甄旋即闭目,身上渐而燃起蓝焰,在外有一条白色流光旋绕不滞。
……
与此同时。
云纵峰山巅,有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名正是之前被何冲唤作门主的男子。在他身边,则是一名身着白袍、腰系翠带、肩带黑羽、面貌俊逸而两鬓斑白的的冷漠青年。
只见男子满脸戏虐,阴测测道:“哎呀呀,看来你云纵峰倒是招了一个大麻烦。”
“……”
“嗬!”见白袍青年默然不语,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