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归本来想说我妈,但是想到这人似乎对自己有点微妙的想法,就话语拐了个弯儿地道:“我喜欢的人。”
他喜欢他妈,没毛病。
何以安抿了抿唇,强笑道:“我们天天在一起,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了?”
叶时归面不改色地说:“正常,她又不是咱们学校的,我也就是一周才能见到个几次而已。”
何以安道:“那……这个女孩子,一定是长得很好看了。”
叶时归想也不想地点头:“对啊。”
毕竟我妈世界第一好看。
何以安无由来的有点胃痛,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上谁呢。”见叶时归有点疑惑的眼神,他笑道:“毕竟你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感觉跟这些事情离得挺远的。”
“因果反了。”叶时归纠正道:“是因为我心里头有人了,所以才会对别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顺序该是这样子的才对。”
这话他说的自己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何以安听了以后果然安静了下去,片刻后才低了眼帘,道:“原来是这样啊……”
叶时归坚定道:“就是这样。”
何以安收起心情,大概是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便又挂上了处理事务时那副谦谦公子的面孔:“年昊他刚刚说想要喝酒,杨尤现在正带着他去酒窖里拿酒来着,我是过来喊你一起过去的。年昊还说,片子你可以不看,但这酒是一定要一起喝的,今晚不醉不给停,你说什么也要一起奉陪到底了。”
叶时归回到房间陪他们干了半宿的酒,这身体酒量不错,喝到最后,三个人都开始神志不清了,他反倒是还坚挺着没有半分倒下的意思。
杨尤是最先倒下的,接着是嚷嚷着不醉不休的温年昊,何以安看那样子也是强撑着才没有趴下,不过双眼迷迷蒙蒙要合不合的,似乎也是离躺下不远了。
叶时归也开始有点晕了,他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混沌里,耳边无端的有道温润湿软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他猛地睁眼,何以安凑了过来,迷迷瞪瞪地用含着水的双眸望着他:“我好像……喜欢你。”
叶时归心猛地一跳,大脑反倒是清醒了不少:“我知道。”他见何以安微张着嘴唇又想说什么,打断对方道:“你还喜欢杨尤,还喜欢温年昊,还喜欢很多兄弟,这很正常,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
何以安醉了酒后的样子愣愣的,半点不像平时当学生会长时那种精明的样子:“不一样……”
“一样的。”叶时归盯着他,“你觉得的不一样,都是你的错觉罢了。”
何以安困顿地眨了眨眼:“是,是这样吗……?”
叶时归回了他一个干脆利落的“是”字。
何以安看起来似乎有点失落:“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叶时归将人放倒在温年昊旁边,拍着他的脑袋让人睡过去以后,半是安心地也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去了。
这趟旅程一共长达两周,第七天的时候,叶时归从坡上熟练地滑了下来,稳稳停靠在一棵树旁边以后,他摘掉护目,望了望晴朗无云的天空,本想着会就这么顺利无忧地过完接下来的日子,没成想两天不到,他们一群人就遇上了雪崩。
那天叶时归睡得挺晚,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又都跑去雪山上面了。
他慢条斯理地刷牙洗脸吃早餐,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外面的天气似乎有点诡异。
然后等他换好衣服拿好装备的时候,脚底忽地一阵极其剧烈的晃动!
叶时归被震的伸手扶住了墙边才勉强稳住了身体,而后等震感停下时,他隐约的,似乎听到什么轰隆隆的似乎是东西滚落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这别墅地理位置选的不错,但到底是地势偏低,所以叶时归踏出门时,抬眼就见到了漫天飘荡着的数不清的白雪。
是雪崩而引起的暴风雪。
他心尖颤了一下。
掏出对讲机找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应。
倘若是寻常的雪崩,杨尤他们该是见的多了,也知道该怎么躲避的。
但从刚刚的震感来看,这次似乎是因为地震而引起的雪崩,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大自然的灾难,那么他们能不能及时躲过,也真的很难说。
叶时归迅速地打了救援电话,而后独自地去到了他们之前滑雪的那座雪山。
以前通畅无阻的那条路中途就被厚重的积雪给封住,他不死心地又往上走了一段路,此时雪已经盖到了他的膝盖上方了。
叶时归掏出对讲机又找了他们几遍,依旧是没人回应。
这雪不停歇地飘着,几乎是要把人的视线都悉数遮挡了去。
今天天气本来就阴沉,此时此刻更是跟什么都看不清一般让人难受的慌。
叶时归茫茫然地四顾周围。
救援说会尽快来到,但尽快指的是多快呢?
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压在了雪底之下……
凭他又能做的了什么?
叶时归下意识地伸出手,凝神运气间,已经是把当日所学的仙术口诀给念了出来。
他需要火。
需要一片能将一切融化但是又不会伤人的火海。
但是这个世界跟修仙世界并不连通啊。
所以就算他念的喉头都发紧了,手上依旧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该死……”因为太匆忙了,叶时归这次忘了带护目出来,此时此刻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