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匈奴骑兵被李广射翻马下的时候,匈奴百将也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他心中一惊,电光石火间顿时也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要长将夺旗汗合成就不想了。之前那些汉奇名字是曲界无量。暗地里却是潜藏着这么一招杀招。好阴险。
想明白了的匈奴百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双腿一夹马腹,调转马头,打马便飞也似的往自家大营奔逃而去了。
李广刚刚摆脱另外两个匈奴骑兵的纠缠,见状哪里肯放。这战场之上,自家的校尉还没脱险,自己的兄弟袍泽还在拼死搏杀,若让你逃走了,自己如何向大家交待?
一念至此,李广便奋起精神,催马直奔匈奴百将。身后两个匈奴骑兵怒骂着,也追了上来。两柄长刀只在李广背心里弄影。
李广百忙中一回首,见那两个匈奴骑兵追得紧,眉头一皱,暗道不解决了这俩个杀材,只怕是难以建功。于是心中一转便定了计较。
战场之上,前后四匹马追追逃逃,卷起四道烟尘飞扬。李广急奔之中,忽然便一控马,双腿紧夹马腹,右手紧勒缰绳,马儿吃痛唏鸣一声,人立而起,硬生生便调转头来。李广人在马背之上,还未转过身来,就提了长剑,向后横扫。匈奴骑兵措不及防,当下便有一骑惨叫一声,被李广的兵刃划过手臂,右手齐肘而断。立时便血流如注,痛得跌下马来,满地乱滚。
李广哈哈一笑,轻喝一声,纵马相往,两马错鞍之际,便把血淋淋的剑刃又捅入了另外一个匈奴骑兵的腹部。与此同时,匈奴骑兵的弯刀,也斩在了李广的左肩之上。幸好李广爱惜小命早有防备,在上战场之前自己就让人给兄弟三个都准备了甲铠,不然换作其他的汉骑,指不定就要重伤了。饶是如此,匈奴骑兵临死之际的这一反击,也让李广肩甲叶片裂开,一道伤口出现,鲜血顿时染红了战袍。
解决了这两个匈奴骑兵,李广顿时就轻松下来。便又打马向那匈奴百将追去。他望着匈奴百将的身影,暗笑道,此番若让你脱得身去,某的名姓便倒着写!
匈奴百将打马飞奔,猛的一回首,却见那汉郎把自己最后的两个卫士也给杀了,此时仍不停留,直取自己。顿时唬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幸好那两个匈奴骑兵也耽误了李广一些时间,让匈奴百将与李广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又行了一阵,匈奴百将见得自家大营就在不远处,心中一阵狂喜,暗道天不绝我!正欲放声大笑几声。忽然身后就是一道恶风袭来。匈奴百将听了,忙将头一低,身子缩成了一团。可惜还是未能逃得脱,一支羽箭正中他的大腿。匈奴百将惨叫一声,忙忙又连抽马股。马儿吃痛,迈动四蹄,只是速度却是再也提不起来了。
李广臂力无双,历史上是能开大黄弩的猛将,现在虽然还不是他的巅峰时期,这一身本事却也万万不能小瞧了。这点距离在旁人看来是在弓箭射程之外,但在李广眼里,却算不得什么。他一箭即中,立马又取一箭,这一箭,却是正中匈奴百将的背心。匈奴百将这下再也受不住痛,惨叫一声便跌下马来。
李广收了弓箭,催马前行,奔至匈奴百将跟前,匈奴百将大呼:“我愿降!”李广只若未闻,长剑斜提,风一般的掠过,只见寒芒一闪,百将的头颅就跌落下来,脖颈之间血如泉涌。
李广伏起身子,用长剑撩起百将的头颅,打马向吴亮那边疾奔。奔至附近,便纵声高呼:“贼酋已死,还不早降!”
附近汉骑见了,精神大振,齐声与李广一起高呼,声动天地。有匈奴骑兵见了,开始只以为是假,后来往自家百将的方向一望,却是望了个空。再仔细一看李广高高举起的头颅,这不是自家百将,又是何人?
顿时匈奴骑兵们就崩溃了。自家百将都战死了,这仗还打个屁啊。望着意气风发,纵横驰骋的李广。匈奴骑兵们毫无战心,打马便走,作鸟兽散。
吴亮一见,哈哈大笑。旋又引着残余的汉骑们追了上去。宜将剩勇追穷寇,痛打落水狗这种事,那是大家都喜欢干的。现在形势反转,吴亮又岂有不牢牢抓住之理。
剩下的汉骑们自然是奋起精神,嗷嗷叫着向着敌人扑去。匈奴骑兵这会人心已乱,只顾着四散而逃,又哪里能够组织得起来有效的反击?
打仗最舒服的,无疑就是追击了。敌人落荒而逃,把后背都给露了出来,毫无防备遮拦,汉军们只要往前冲,追上之后砍瓜切菜般进行砍杀就行了。
周灶带着一班将校,站在高处,看着李广以一人之力,逆转整个战场形势,不由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心道,我老矣,然麾下能出一麒麟,亦是美事。
那边大营,匈奴都尉一脸铁青,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匈奴百将被斩首,然后自己的儿郎们被汉人们如屠猪狗般宰杀了个干净。
之前有其余百将见势不对,大急,纷纷请命,欲出营相救。却被匈奴都尉给骂了回去。这些丢人现眼的无用蠢材,二百人打一百人还打成这样,救回来作甚?倒不如死了干净。至于士气,既然败了,就是救回来了,对己方士气的影响也已经产生了。
让他们去死,用血淋淋的事实来提醒其他的匈奴勇士,在战场上不努力作战,不拼命杀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鼓声咚咚,越发急促了。吴亮派了人打扫战场,自己却率着人在一旁监视着匈奴大营,以提防匈奴人再杀将出